食物?祁朝颜费力的抬起脖子,把脸转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是一个穿着一身浅云色素面锦缎袍子的生十八九岁的男子。
乌黑的发丝有些凌乱,还有一丝被薄雾打湿黏在耳鬓。
眉若刀削,眼如寒星,鼻梁挺括,薄唇微抿。
看向祁朝颜的目光透着希冀。
明明是清新俊逸的一个人,此刻却有些狼狈。
不过说起狼狈,祁朝颜要比他狼狈百倍。
祁朝颜看向他还带着血迹的膝盖,看来是腿受伤了,不能动。
咕……
祁朝颜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男子的五脏庙就率先发出了声音。
俆京墨顿时脸色涨的通红一片。
“有,要不……你自己……来拿。”不动声色的转移了两个粗饼在身侧,又把水囊也灌满了水放在俆京墨看不见的身侧。
其实放在怀里才是最合理的,但是她被萧权捅的两刀,身前的衣服都被鲜血染透了,干干净净的粗粮饼出现在怀里才不正常吧。
俆京墨在腿会有损伤和饿死之间选择了活着。
俆京墨用双手撑着整个身体,慢慢的往祁朝颜靠近,受伤的腿就拖在了地上。
来到近前,俆京墨就闻到了浓郁的血腥气味。
看清了祁朝颜的脸色和身上的血之后,俆京墨沉默了片刻。
这……
这还能活吗?
就算他医术不错,可这里没有药材,就他们两个不能动的人。
怎么活?靠什么活着?
“在……侧边的……袋子里。”
俆京墨朝祁朝颜的另一边看去,果然看见了一个灰扑扑的袋子。
长臂一伸,就把袋子捞在了手里。
并没有急着打开布袋,而是伸手摸向了祁朝颜的手腕。
“我不白吃你的东西,我会医术,给你看看,至于能不能把你治好,就看造化吧。”
这种情况,俆京墨对自己的医术也没信心了。
结果却在摸到她右手手腕的一瞬间愣住了。
祁朝颜右边的手腕处,深可见骨的伤痕触目惊心。
俆京墨算了算伤口的深度,还有祁朝颜从山崖下落下的时间,默了默。
这姑娘还没断气,命可真硬。
随后又拉开了她的左手,把起脉来。
手指落在脉搏上的一瞬间,俆京墨眼眸亮了。
“你有药?”虽是问句,可俆京墨几乎是肯定了,这姑娘绝对吃过药了,要不然就她身上的伤,脉搏居然还算平稳有力。
至于那一点点的虚浮,俆京墨表示,虚才是正常的好吧。
“在……袖口里。”祁朝颜说话很费劲。
俆京墨看了看祁朝颜的棉衣袖口说了句“得罪了。”
便摸了上去,不一会,就把祁朝颜准备好的治内伤外伤,止血的,补血的药都掏了出来,居然还掏出了两片参片。
俆京墨的眼睛彻底的亮了起来,身上高岭之花的气质消失的无影无踪。
“姑娘,打个商量如何?”
祁朝颜疑惑的目光朝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