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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之后,西北落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雄伟的永宁关中,没有想象中军事要塞的肃穆,反而处处透着祥和。
街边裹着厚实的皮毛疯跑的顽童似乎是一点都没感觉到寒冷,嘴里呼着白气,呼喝着跑远了。
街边吆喝声不绝于耳。
包子铺的包子出锅了,掀开蒸笼的一瞬间,热气蒸腾而起,隔着老远慕云澜好像闻到了肉包子的香气。
“啪!”楼下的惊堂木响起,说书先生说到兴奋处,一拍惊堂木,拉回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话说那日,土匪见逃无可逃,便要殊死一搏,谁知,不知哪里吹来了一阵妖风,一众土匪还有北边的鞑子都意识不清起来,咱们少将军从天而降,撒豆成兵,把那些宵小全部生擒。”
“好!”
台下纷纷传来叫好声。
西北的匪患由来已久,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觉得那些是土鸡瓦狗不足为惧,最底层的百姓不会走这边,他们身上也没有土匪们惦记的油水。
就只有夹在中间的那群人,手中有钱无权又没有人手的,每次从西北这边的道上走一遍就要被扒一层皮。
之前听说匪患被解决了还不相信,现在茶馆的说书先生都出了好几个版本了,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普通百姓不知真假,但是说书先生明显带上了少将军,若是假的估计他们也不敢乱说。
公叔家在永宁关的声望可不是说着玩的。
既然现在都这么说,那就说明是真的。
其实真实的情况也跟说书先生说的大差不离,只不过没那么玄幻罢了。
不过遗憾的是那个北朔的西乎日奥都最后还是跑了。
这也是慕云澜第一次见识到了北朔人马上的灵活身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不过好在战马和那些盐铁被留了下来,这一波裘都和北朔白忙活,陆坚赚了个盆满钵满。
战事结束,慕云澜就带着齐诏来了永宁关,至于还在应安的慕阳杜怀还有黑山的孟文等人,则是去了一封信,让他们自己找过来。
反正这一路的土匪都被清剿而空了,也没什么危险了。
今日闲来无事,慕云澜从客栈出来,随意找了个茶馆喝茶听书,没想到就听到了被玄幻了的之前的剿匪一战。
轻笑一声,丢下了茶钱,慕云澜抬脚就出了茶楼。
走在落了一层薄雪的地面上,印出浅浅的脚印,发出细微的声响。
从街边买了一包栗子,边吃边走,回去叫齐诏出来吃饭。
她一路从京城出来,到了永宁关,这里是她遇到的最祥和的地方。
多走走多看看,免得以后离开了遗憾。
“慕公子。”
街上一大片叫卖吆喝声中,慕云澜耳尖的听到了熟悉的低沉声音。
循声望去,街边酒楼的二层窗户里露出的人脸可不就是前天才见过的公叔志。
“上来小酌一杯?”
刚想打声招呼就走的慕云澜叹气,好吧,齐诏今天只能自己在客栈吃了。
抬脚走进了公叔志所在的酒楼 。
进去之后有店小二过来迎接,把他带到了二楼公叔志所在的包间中。
房间中就公叔志一人在,桌上摆着酒菜却明显是没有动过的样子。
公叔志坐在窗边,旁边的小桌子上摆着一壶酒一个酒杯。
见到慕云澜推门进来,也没起身,伸手让慕云澜在他对面落座。
这么一副喝闷酒的样子,惹得慕云澜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