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之后,洋洋洒洒下了两天的雪终于停了。
慕云澜换了身石青色暗纹的锦袍,外面罩着黑色的貂皮大衣,和徐京墨虞让齐诏一起上了公叔志派来的马车。
马车向城东驶去。
整个永宁关都被巨大的城墙包围,北面面对着北朔的那一面高度足有二十米,连接着东西两侧的山脉。
南面面向中原的那一边城墙也有十五米之高。
北朔如果想要进攻中原,也不是只有永宁关一条路,但相比那些难以逾越的天堑,显然永宁关还有那么一丝的希望。
另一个原因就是如果绕路进攻中原,永宁关就是插进草原腹地的一把刀。
当初建造永宁关的时候也是充分考虑了这里的地势,永宁关驻守在这里,北边的鞑子要是想进攻,就绕不开永宁关,但攻又攻不破。
这就是一个阳谋,也是一个死局。
也就有了一个说法,永宁关是攻不破的,除非从内部。
马车在街道上走了大约两刻钟到达了一处庄园。
庄园的牌匾上写着龙飞凤舞的大字阜泉园。
下了马车有专门的人过来安排马车的停放。
另有将军府的下人过来引着慕云澜他们去找公叔志。
庄园内处处都是风景,各处亭台楼阁设置了暖炉,基本不存在冷的问题。
三三两两穿着富贵的人在里面穿行。
行走间有丝竹之声从里面传出来。
各处随意摆放的花朵盆栽也是一副繁荣景象。
跟随将军府下人的脚步,他们很快来到一片人工开凿的湖边,湖边的汀兰水榭中公叔志正无聊的坐着。
身边围着几人在说话。
“少将军,听说前日剿匪您也在?”这是一个一脸好奇的红衣少年问的。
“嗯。”公叔志懒懒的回应,心里想的是慕云澜他们什么时候才到,这些人无趣的很。
“那您给我们说说呗,北朔人是不是不论平民贵族都是髡头披毛毳的?土匪是不是都是面黄肌瘦过不下去了才上山做土匪的,还是各个穷凶极恶的?”
听到公叔志回应,旁边人更是来了兴趣。
“粗鲁,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土匪和只能在荒原茹毛饮血的外族人也值得你们好奇。”一声冷嗤从旁边紫衣的青年嘴里吐出,似乎是对其他人好奇的事情不屑一顾。
紫衣青年名为丰全,乃是公叔武副将丰延之子。
一直以来,自诩自己在永宁关二代中属于顶尖的那一个,跟公叔志属于王不见王的状态。
本来今天这样的场合,公叔志一般是不来的,没想到今日公叔志这么能坐的住。
就连平日里最不喜的旁人的阿谀奉承都能耐心的听着。
莫非是知道了公叔武地位即将不稳,想要通过他们这些二代们拉拢人脉?
哼,简直妄想,等公叔武一走,这永宁关可就是他丰家的天下了。
丰全倨傲的斜睨了公叔志一眼,眼神中的嘲讽丝毫不加掩饰。
公叔志身边的红衣青年无语的看了一眼丰全,默默的吞下了将要脱口而出的话。
心里却是在吐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