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端上个砂锅放到桌上,揭开盖子,欢笑着说:“我们掌柜送的,两位爷小心烫。”
竹青挥手让伙计退下,轻声问:“师父,这些就是你的怀疑?”
甘一紫抿口酒,点点头。
竹青低声问:“这么说他是真的在谋夺兵权?”
甘一紫又点头。
竹青又低声问:“师父也怀疑殓尸房里,那四个武士尸体有问题?”
甘一紫仰头喝干酒碗说:“有问题的事太多,我正在逐一查证。”
“你叫游少去做的,就是查证这些事?”竹青笑着一边斟酒,一边轻声问。
甘一紫不置可否地喝口酒,低声问:“你想把那个游少也弄进来?”
竹青被师父说中心事,奸滑地笑着端起酒碗,美美喝上大一口酒。
甘一紫轻声说:“现在情况复杂,这事不能操之过急要慢慢来。”
竹青笑着一点头说:“我知道,师父想着成全就是。”
甘一紫瞄他一眼说:“你认为我叫他去查事情,后面会不给他说法。”
“师父你太好了,我敬师父。”竹青没等甘一紫反应,已经酒碗见底,又笑着看着甘一紫。
他心里其实迫切想知道,师父让游少去查证的是什么事。
竹青此时一是怕此处隔墙有耳,坏了师父的大事,还有就是怕问多了会被师父训斥。
他强忍住心里的好奇没敢问,只有在不住的喝酒。
桌上的菜看着就十分的美味,但几乎没动。
桌边上,放着好三四把酒壶,看样子应该是空的。
王猛坐在桌边,眼睛盯着桌上的菜肴,手里捏着酒杯,好像在发呆想心事。
他最近总是有点心神不宁,总觉得有股危机在向他靠近。
危机具体来自哪方面,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心里就是总不踏实。
他是王府甲胄武士的头,手下的甲胄武士本就不多,现在又平白损失掉几个,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更有一件让他难受的事,就是在那个荒芜的院落里,找到的那四具尸体,根本就不是他手下的甲胄武士。
王猛本不想认下,可他手下确实是失踪了四名甲胄武士。而且,他还不知道这几个甲胄武士是如何失踪的。
他怕被忠王发觉后追责,只能听从王府魏中军李代桃僵的计策,在忠王面前暂时应承下来,也算是把事情暂时搪塞过去。
王猛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这件事查清楚。
甘一紫放下酒碗,看着桌上残剩的菜说:“我先走。”
竹青嘴里塞满菜无法说话,只能瞪着眼睛,望着说走就走的师父。
心想师父真是小气的可以,就这样一顿酒也不想掏钱。
竹青脸上一笑,又端起酒碗,把碗里不多的酒仰头喝干,又伸手抓起酒坛一晃,见坛中还有点酒,又笑着把它倒在酒碗里。
“大爷吃好呐!慢走。”
屋外,传来王掌柜殷勤的客套话。
竹青端起酒碗,把不多的酒胡乱地往嘴里一倒,又胡乱地夹筷菜放嘴里,从腰间摸出块碎银子放桌上,起身跑了出去。
“小爷也吃好呐?”王掌柜站在店门口,看着竹青笑着问。
竹青指着油腻的屏风,含糊着说:“银子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