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人聪明干练,对事情不好奇也不多问,只知道做好他分内的事。”竹青不假思索地说。
“就这些?”
“他和卢鹤翎关系走的近。”竹青想了想又说。
甘一紫平淡地问:“卢鹤翎这人怎么样?”
竹青摇头说:“我跟他接触的时间不是很多,但这人有野心,我还听说他常去忠王府,具体是不是和忠王本人接触不知道。”
“他城主的位置是忠王给他活动下来的,他去忠王府可以理解。”甘一紫平静地说。
“还有那个丁四五。”竹青急急地又说。
甘一紫疑惑地问:“你怀疑他?”
竹青点头说:“他人看着倒是不坏,就是成天耷拉着眼皮,给人的感觉怪怪的。还有他是张仁臣介绍进的明察司,再联系到他帮我做的那些事,总觉得他显得有点刻意。”
甘一紫虽不赞同竹青的看法,但看到他变得逐渐成熟,对事物都能有独特的想法,心里还是十分欣慰。
“其他人怎么样?”甘一紫依旧平淡地问。
竹青犹疑地说:“公仪静不太可能,厉冰燕倒是有可能。”
甘一紫问:“为什么不是公仪静,而是厉冰燕有可能?”
竹青脱口而出说:“公仪静内心跟外表一样刚强,在岭南她不惜背叛师门也要抓拿宗政杰,就这一点她就不可能是眼线,她的性格也决定她做不了眼线。”
甘一紫赞许地点点头,认同了他的看法。
做眼线的人虽然内心都很强大,但关键一条是要能忍,基本上都不会太外露刚强,给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厉冰燕是什么情况?”甘一紫又饶有兴趣地问。
竹青笑着说:“她也没什么可疑的地方,就是她进入明察司的时机和方法,我心里感到有点不踏实。”
“她是忠王保荐进的明察司,至于是什么人找的忠王,我还没查出来。”
“这么说她最……”
甘一紫知道竹青后面要说什么,忙摆手打断他,平静地说:“她不太可能。忠王做事向来深谋远虑,不会做这种临时起意引人猜忌的事。”
竹青一时无语,愣望着甘一紫。
“小和尚怎么样?”甘一紫突然含笑问。
竹青心里猛地一紧,想起在岭南期间,痴禅小和尚的种种行为,内心陡地疑云暗升。
他笑着摆手说:“他就是个小屁孩,做不了眼线这事。再说他也不是明察司的人,每次都是我强拉他一起走的,他不会有问题。”
甘一紫又问:“你知道他师父是谁?”
竹青笑着说:“我问过他两次,他说是什么西域密宗的什么佛,具体我没记住。”
甘一紫知道他没坦白说出心里疑虑,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平静地说:“下次再有公干能带上就带上他,关键时候说不好他也能帮上忙。”
“行,我听师父的就是。”竹青开心地笑着说。
“丁四五最近挺辛苦,明早上你让他出去转转,喝点酒什么的。”
竹青不解地看着甘一紫问:“他走了游少那边人手不够,万一出点什么事怕是照应不过来。”
甘一紫摆手说:“我想好了,明早丁四五离开后,你让游少把那个喀什尔,先弄到个位置比较显眼的地方去。午后晚些时候再把人弄到这里来。这里比他那里方便也比他那里安全。人在总捕头家里,即便被人察觉出来也有说辞。”
“午后晚点时间正是街上最热闹的时候,把人那时候弄过来会不会太张扬,不如现在就把人弄过来,这样会隐秘些。”竹青担心地说。
甘一紫微微一笑说:“现在都什么时辰呐,总捕头家半夜进辆马车,你认为周边那些人家的护院都是摆设。”
竹青抓着头不好意思地一笑,随后问:“那五具尸体也一并弄到这里?”
甘一紫立马瞪起眼睛说:“我这里是放死尸的地方?”
竹青被吓得一哆嗦,一脸无辜地看着师父。
甘一紫似乎也感到话说的有点重,笑着说:“那具女尸想办法弄去明察司,四具甲胄武士的尸体先找个妥当的地方收好,后面可能还会用得上。”
竹青疑惑地看着甘一紫,想不出四具已经有点发臭的尸体,还能有什么用处。
甘一紫没理会他狐疑的眼神,又说:“你明天午后把明察司的人都聚集起来,督促他们暗中加大查找喀什尔的力度,而后你去趟游少那个院子。”
竹青狐疑地问:“人都弄到这里,我还去那里干什么?”
甘一紫皱了皱眉头说:“叫你去你就去,注意不要刻意留下被人追踪的痕迹。”
竹青突然明白过来,佩服师父做事想得周全,忙笑着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