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掌柜拱拱手笑着说道,“不能说,不能说啊。”说完欠了欠身,和关二爷说声后厨有事,然后就转身向柜台后走去。
关二爷还有些愣神,桌旁踱步走过来一个人,他抬眼一看,急忙起身作揖,“金贝子,您吉祥。”
金贝子将关二爷推回到座位上,不悦地说道,“关二爷,和您说了,千万别再提什么贝子,现在咱就是个闲人。”
“不能这么说,您可是板正的太祖后裔,世袭贝子爷,御赐黄带子,怎么着咱也不能忘了尊卑。”
“屁话,现在你姓关,我姓金,连皇上现在都剪了辫子了,那还有什么大清了?还什么黄带子,那个破玩意往前数个几十年,我能在四九城当街砍死个人,也没人敢拿我,现在连个黑皮警察今儿个早上都敢拦我要看身份证。年代不同了,我们就凑合着能活下去就成。” 金贝子叹了口气坐在关二爷对面,“还有,你刚来这没几天,我好心提醒你,以后别再打听隔壁小院。”
“咋?那个小院有问题,那我们可要递个折子给皇上让他知道。“关二爷瞪着眼睛叫了起来。
金贝子急忙捂住关二爷的嘴,转头看看四周,然后才继续小声说道,“知道这个街叫什么?”
“这?三公街啊!好像这三公说的是两个日本人和张公景惠。”关二爷说。
“就是这三个人,上个月三个人都在这个小院里。”金贝子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又说,“所有人都会想,那些大人物要谈什么重要的事情都会在隔壁大和宾馆。但你想那地方多杂乱,来往人那么多,你不会想着自己谈事的时候还被人撞见吧?所以说,越是谈重要的事,旁边人越少越好。懂了吗,老哥。”说完向关二爷抛了一个颇有深意的眼神过去。
“受教了,受教了。”关二爷对着金贝子拱了拱手,胡须颤抖了几下,微微叹了口气,却没有将心中的话再说出来。
顾铁山找了一个角落坐下,随意点了些酒菜,自己一个人吃喝。坐了好半天,等到天已经黑透了的时候,才看见陈知诚一脸落寞的从门口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