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道:“那样她依旧会不停的死去、重生,怎会如你所愿留在你身边?你若强行留她,便是害她。”
净水纯张口还未说出话来,仙人又道:“如今的她,你不满意?”
净水纯冷哼一声:“你惯会用这些话来堵人,说来说去不过是在骗我罢了!”
仙人笑道:“我说的可是实话,怎能叫骗?如今你都要做新郎的人了,这气也该消了。”
净水纯这才想起“和亲”一事来,看向蓝胜天的眼神冷了几分:“听到了没有?晨儿是我的妻子!”
蓝胜天淡声道:“那也得她同意。”
净水纯道:“你别从中捣乱,我定会与她结成亲事。”
蓝胜天迎上他的目光,定定地看着他:“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仙人插话道:“我徒儿的性子外柔内刚,若是用强的自然不行。依我看,你们倒不如公平竞争。”
仙人看向净水纯,心里也有思量,毕竟当时自己曾亲口向他许诺万年后必定成全于他。事出紧急那时他是迫不得已才许下承诺,又怎会不知单单一个胜天就已令自己头疼不已。如今若他当真要与胜天公平竞争,他便能解了那一诺之言,胜天与他才会真正的和平共处。
净水纯细想了一下,的确以晨儿的性子,若是他强娶怕是真的会适得其反。
想通之后,他开口道:“那便走着瞧,她必定是我的妻子。”
仙人如释重负般重声一叹,内心舒畅,面露欣喜:“来啊,上些酒菜来,咱们今日畅饮一番!”
蓝胜天淡淡看了他一眼,起身道:“累了。”
净水纯朝他哼了一声:“没那个心情!”
眼前已没了那两人的身影,望着空落落的仙灵台,仙人怅然一声长叹:“知己难觅,酒友难逢啊!吾友神农,何时方能一醉方休?”
橙紫晨踢了几次被褥,皆被太后细心盖好,摸着孙儿的手,眉眼间含笑。
国后穆雨含蹲下身,望着老人道:“母后您去歇息吧,这儿有我呢。”
太后道:“你去看看景明如何了,我在这儿守着,万一要是再难受了,没个亲人在身边,我孙儿岂不是很可怜?”
穆雨含见劝不动老人家,又担心橙景明也醉酒,只能听吩咐先下去照看夫君。
蓝胜天坐在窗台外,守着满天的星辰,她的呼吸声静心可闻。嘴角边浮起浅浅的笑意,这样也算与她同眠吧。
净水纯可就没有这样老实,他来到房门外悄悄潜进来的同时弄晕了太后。
蓝胜天睁开眼,翻身进入房内,拦在他身前。
两人冷眼相对,正争执间忽听一声娇吟,扭头却见橙紫晨正睡眼朦胧的半坐起身来。
被尿意憋醒,橙紫晨很不情愿地睁开眼,三人目光相撞,她揉了揉眼睛,目光逐渐清明,眼前却是没了那二人踪影。
“做梦呢么?”
她缓缓起身,忙穿好鞋子,蹲在皇祖母身前,老人家坐在木椅上睡得沉稳。
她轻轻抬起老人的胳膊,半背半拖的把老人放到床上。
橙紫晨为老人掖了掖被角,趴在老人跟前在她脸上轻轻亲了一口,这才轻手轻脚地出门。
房门外,小娥倚在门边睡得正香。橙紫晨轻拧了她鼻头一把,回房内拿了盖毯为她盖上才离开。
天已蒙蒙亮,鸟鸣声起伏,冬天的景色亦有一番别样的风味。干燥的清冷,吹得头脑清明几分,打起精神身子也不乏了,橙紫晨欣赏着景色漫步溜达着。
一位道人在前方不远处站定,朝她躬身行礼道:“公主殿下,天师有请。”
橙紫晨望向天师府的方向:“走吧。”
观星台上,天师盘膝而坐,在橙紫晨坐下后,他睁开眼睛含笑看她。
“昨夜饮了不少酒,这会儿可还头疼?”
橙紫晨摇头,昨晚又吐又难受,好在母后端来的醒酒汤很有效,喝完她就睡着了。
她倒是有些好奇,昨日净水族那么大的阵仗,天师竟然没有去为她“主持公道”。
天师知她疑惑:“牵扯到你家仙师,贫道不便插手此事。”
他确实头疼,毕竟净水族是为了履行万年前的承诺而来,而许下这个承诺的人正是仙人。他夹在幻界与玄灵山之间,着实为难。
橙紫晨思索一瞬,开口道:“那正好,有劳天师随我去趟玄灵山。”
天师知她心里打得什么主意,也好,省得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泄露了天机。
他挥动拂尘,片刻后,两只仙鹤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