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菊月看着儿子沉默不语的模样,宽慰他:
“没事,咱们再找一个,总会有可心的。”
“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可心的了。”
应逢卿却道,嗓音有些低沉沙哑。
劳菊月连忙道,“胡说什么,你才23岁,还年轻着呢。”
然而,接下来应逢卿颓废了一整天,坐在后院的躺椅上不发一语。
到了吃饭时间,他也不去吃饭。
劳菊月一边张罗着饭菜,一边对小儿子应识卿说:
“小识,快去喊你哥吃饭。”
应识卿便跑去后院喊,“哥哥,吃饭了。”
“不吃。”
回应他的是森冷的声音,让他不由有些慌乱,哥哥还从来不曾用这种语气对家人说话。
应识卿只好回去告诉劳菊月结果。
“饭都不吃了?”劳菊月目瞪口呆。
“妈妈,哥哥都坐在后院一天了,他是有什么心事吗?”年幼的应识卿不解。
“你哥犯相思病呢,过段时间就好了。”
施富听说施盈要退婚,也没有反对,知道女儿不想见周明礼,便宽慰她:
“这事你不用管了,交给爸就好。”
而施明听说周明礼的行径之后,拳头攥紧,青筋暴突。
“那王八蛋竟敢这么对我妹,改天定要把他狠狠打一顿。”
施盈忙劝阻他,“算了吧哥,你可是军人,不能随便打人的。”
更何况,她早就已经把周明礼给打一顿了,让他当众下不来台。
施明的拳头松了,“甩了那个人渣也好,他根本配不上你!”
过了大约半个月,施盈的脚好了,然后又带着施媛去镇上买东西。
在供销社里,施盈买了一些陆瑶交代的东西,扭头就看见施媛眼睛紧盯着一袋大白兔奶糖。
“姑姑我想吃奶糖。”
施媛指着奶糖,仰头期许地看着施盈。
施盈看了一眼价格便劝退了,哄施媛:“媛媛乖,姑姑给你买麦芽糖。”
“又是麦芽糖。”施媛不满的嘟了嘟嘴。
“大白兔太贵了,过年再吃好不好?”
施盈一边哄着,一边还是买了麦芽糖。
然后她又去农资店买东西,把上次没买全的种子买齐了。
当她心满意足地抱着各种纸袋出来时,却发现施媛不见了,吓得她脊背发凉,小脸煞白!
“媛媛!媛媛!”
施盈赶紧把种子放好,然后到处找寻。
“我在这里呢!”
远远的,她看见施媛在友谊商店前和她招手,赶紧飞快跑过去。
“你吓死我了,不是叫你不要乱跑吗?”
施盈拉起施媛肉乎乎的小手,嘴里不停嗔怪。
“我没有乱跑,这里还可以看见你那边,而且这位叔叔穿着和爸爸差不多的衣服。”
施盈这才注意到,施媛后面还站着一个一身军装、身姿挺拔如松的男人。
但也不能因此放松警惕,这个年代的军装很流行,并不是每个穿军装的都是军人。
她抬头一看,原来是应逢卿。
比起前几天初见时的风姿卓绝,此时的他看上去有些憔悴,深邃如墨的眼眸如同一潭死水。
尽管如此,他身上的阴郁气质依然有种别样的魅力。
应逢卿这几天一直情绪低落,劳菊月为了让他振作,让他带着应识卿出去买东西。
应逢卿就带着应识卿去友谊商店,给他买了一堆进口和高档零食,还有一大包大白兔奶糖,但是自己却没什么想买的东西。
当他们出来的时候,应识卿看到在附近玩的施媛,立即和她打招呼。
“媛媛!”
“小识!”
施媛见是应识卿,也高兴地小跑过来。
“这小朋友是谁?”应逢卿问。
“是小学里的同学。”应识卿答道。
虽然应识卿八岁,施媛五岁,读的年级不一样,但因为小学里的学生太少,拢共还不到五十人,所以所有学生都在一个教室里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