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施盈一直紧紧握着应逢卿的手。
每当应逢卿因失血过多而昏昏欲睡时,她就特别惶恐地推醒他。
“不要睡,逢卿,快醒一醒!”
应逢卿便忍住疲惫强撑着清醒过来,冲施盈虚弱地笑笑:“我不睡,媳妇……别担心……”
可是施盈看他那疲倦的样子,好像随时都会睡过去。
她想起在原本的历史中,应逢卿是应该早就死去的了,难道他最终还是难逃一死吗?
施盈越想越惊恐,只能强迫应逢卿一直保持清醒,才能让她稍微安心一点。
一边的军人都看不下去了,好心提醒她:
“嫂子,就这么睡一会儿没事的。”
“就是啊,你就让应营长休息一会吧,他看起来已经很累了。”
“真要死的时候,你不让他睡觉也是没用的。”
最后一个说话的时候,施盈忍不住狠狠剜了他一眼。
旁边的另一个军人立马打了一下他的脑袋:“胡说什么!应营长肯定会没事的啊,你这乌鸦嘴!”
那个军人拍拍自己的嘴:“呸呸!我是胡说八道的,嫂子别当真啊!”
经过这一出闹剧,施盈反而放松了一些,一直不停颤抖的手也缓和下来。
随后,她让应逢卿枕在自己的膝盖上,一手去抚摸他的胸口,感受他沉稳的心跳,这才使她安心一些。
应逢卿因为她的手一直在颤抖着,握着她的手一直保持着清醒,直到最后到了卫生站也没有睡过去。
来到卫生站,劳菊月听说应逢卿被炸伤之后,也是心疼得不得了。
应逢卿却镇定地说:“贾文瑞伤得比我还重,还是先去救他吧。”
劳菊月一看,贾文瑞中枪的部位是胸腔,情况比应逢卿要紧急多了。
她只好先把贾文瑞送进急救室,自己亲自去抢救,然后派别的医生给应逢卿治疗。
施盈一直把应逢卿送进手术室,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他的手。
之后施盈便一直在手术室外守着,不吃不喝的,哪儿也没有去,也没有去通知其他家人。
这里没有座位,也没有人注意到她,施盈便靠着墙席地而坐。
等了两个多小时,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施盈赶紧从地上起来,跑过去察看。
“媳妇!”
应逢卿连忙握住她的手。
见应逢卿醒着,施盈忙问:“逢卿,你感觉怎么样?”
应逢卿见施盈神色憔悴,心疼地看着她:“我没事,倒是媳妇,你怎么这么累?”
护士把应逢卿的病床推进了单人病房,施盈便跟着进去了。
施盈坐在床边,握着应逢卿的手。
应逢卿身上的伤已经包扎好了,刚才在手术台上终于得到空隙沉睡了过去,都不用打麻药。
所以现在精神还算不错。
反观施盈却一脸憔悴,应逢卿看得心疼。
“媳妇,你是不是一直在外面等着?快点去休息吧。”
施盈摇头,“我不走,我要陪着你。”
应逢卿便只好抱住她的肩膀,把她按在自己胸前,柔声安抚道:“没事的,军人哪有不受伤的,我已经治疗好了,也就皮外伤而已。半个月就能好了,最多一个月。”
施盈趴在他的胸前,感觉安心了许多,困意也袭来了。
而另一方面,贾文瑞还在做手术。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劳菊月终于把子弹取了出来,然后开始收尾工作。
就在施盈睡得迷迷糊糊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军人同志!军人同志,你救过我的,我报恩来了!”
邱梦桃看见贾文瑞被从急救室推出来,连忙扑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