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子颜看着眼前思念了十多年的奶奶,激动地哭了起来。
上辈子,爷爷奶奶对水子颜可谓是操碎了心。
那会儿水子颜死也要跟陆煊解除婚约,却着了魔似的追着杨立哲。
1977年杨立哲和秦柔都考上了京都的大学。
而落榜的水子颜却被杨立哲骗去了京都打工赚钱供着他读书生活,自己却吃糠咽菜,累的鸠形鹄面。
爷爷奶奶多次去京都看她,还把积蓄多年的棺材本都给了水子颜,但怎么劝她都不回去。
那会去京都要从村里坐牛车去镇上,再坐中巴去县里,到了县里还要转车去市里,最后还得坐两天两夜的火车到京都。
两位一辈子都没有怎么出过家门的老人,也就是在最后一次看完水子颜后返家的路上出了事故去世了。
水子颜虽然很伤心,但是一直认为与杨立哲在一起是最正确的选择,觉得那会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直到有一次去学校找杨立哲,无意间听到两人的对话,她才知道自己活得是多么的可笑。
“立哲,我们在一起都三年多了,我也什么都给你了,你答应我一毕业我们就结婚,可不能骗我。”秦柔挽着杨立哲的手臂撒娇道。
“当然,我已经写信跟家里人说了,一毕业我们就回老家结婚。”
“但是,子颜妹妹怎么办?她还不知道我们的事呢?”
杨立哲轻笑:“她?你看她现在的样子,天天在外面摆摊,人不人鬼不鬼的,要钱没钱,要学历没学历,就算我答应跟她在一起,我爸妈也绝不会答应的。”
“到时候等我们毕业分配了工作,人一走,她能去哪里找我们。”
水子颜当时就被这对狗男女的三观贱碎了一地,最爱的男人和最好的闺蜜搞在了一起。还利用她,践踏她。
水子颜冲了上去甩了两人两个耳光,随即决裂,与两人从此分道扬镳。
但是爷爷奶奶这件事像一根刺一样扎在了水子颜心里,十几年来一直活在悔恨之中。
因为就是她的无知、可笑、愚蠢,害死了真正爱着她的爷爷奶奶。
“傻丫头,怎么哭起来了,叫你去记公分又不是叫你下地刨土”,奶奶看着紧紧抱着她哭不放手的水子颜无奈说道。
“呜呜呜,奶奶,我刚才做噩梦了,梦见你和爷爷都离开我了。”水子颜擦了一把眼泪说。
水奶奶佯怒地轻轻敲了一下水子颜的额头道:“爷爷奶奶干啥要离开你?梦都是相反的,赶紧起床,不然我可叫你爷爷拿棍子进来了。”
“别别别,奶奶,别叫爷爷,我这就起。”
水子颜立马起床,打开衣柜,找了一条水蓝色的裙子换上。
匆忙洗漱完,美滋滋的吃起奶奶一大早做好的蔬菜煎饼和杂粮粥。
然后跟着爷爷奶奶去上工。
刚一来到大队办公室前的大杨树下,就看见站的满满的人。
大队长见人都到齐了,就开始分配工作。
因为入秋了,正是所有作物果实上浆的时候,这个时候要多给作物除草浇水。
所以一队负责玉米地拔草浇水,一队负责花生地,一队负责稻田,剩下的一队负责面积比较零散的红薯、土豆和大豆等农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