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槿月眼皮跳了跳,这后院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日她还与母亲,来清点过!
她拉着司槿云出了库房,与柳妈妈一起合力将周氏扶起,让她坐在亭中石凳上。
“母亲,库房中的东西呢?”司槿月焦急的问道。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今早......我一打开库门,就…这样了!我真的不知道……”周氏抽抽噎噎的说着,脸上的肥肉也跟着一抖一抖的。
柳妈妈见周氏说不成一句话,忙将事情经过仔细说了一遍:
“小姐,是这样的,早上夫人说,先过来将昨日你们选中的那些物件挑出来,好装箱。
结果我们打开库门,就发现,里面竟空了!
夫人平素都舍不得用这些东西,如今,一晚上便不翼而飞,全都被盗走,夫人实在想不通,又心痛万分,这才腿脚一软,瘫坐在地上!”
司槿云毕竟才十四岁,一听那么多好东西全都丢了,哇的一声,也哭了!
“我以后过生辰,都不能来这里选物件了?!”
司槿月捏了捏衣袖中的帖子,这可真是烫手!
她瞧了眼司槿云,又看向周氏,叹气道:
“母亲……哭没有用,如今,我们只有一日时间,来凑出那些个嫁妆!”
“我没钱!一日之内绝对凑不出!让那死丫头等着吧!”周氏现在最不能提钱。
虽然她还有个小库房,却是比不上这间的,里头的物件还没有这边的一半多。
如今丢了那么多东西,就似杀她一般难受!
偏生,她还不能叫的全府皆知,更不能报官,否则,贪墨前嫡母嫁妆之事,会闹得全城皆知,她往后该如何见人!
更何况,万一此事再牵扯到月儿那件大事,就更不值当了!
这真真是打碎牙,只能往肚里咽!
这样想着,周氏更觉委屈,是什么人能在一夜内搬空一个库房?
她握紧拳头,狠狠砸向石桌,却忘了那可是石头做的桌子,只听她“嗷”一声叫唤!
“母亲!”“夫人!”司槿云与柳妈妈都替她疼的慌!
司槿月也是头疼的很,这节骨眼儿上,怎的就冒出来这么多事儿呢?
这是个天大的贼人吗?有如此能耐!
还好父亲此时卧病在床,不然想瞒都瞒不住!
她再顾不得许多,只得将那帖子递给周氏。
她见周氏怔愣住,无奈道:
“若我们今日凑不出,明日那丫头断不会去墨膺王府的。”
“她敢!”周氏将那帖子重重拍在石桌上,瞪着双眼,道:“绑也要把她给我绑过去!这婚事一开始就是给她的!”
司槿月摇摇头,说道:“母亲别冲动,更别说这些气话。
咱府上多少人都知道,那婚事咱们一开始就是准备云儿的,有这把柄在,司槿星便不会随咱们拿捏!
更何况,那九王,你以为是好相与的?司槿星被绑过去,如此不情愿,他会否将咱们府上直接端了?”
周氏听了这话,自是想起三年前那事。
那年上元佳节灯会上,那受封为墨膺王的九王爷,佯装酒醉不顾三朝元老的脸面,带着王府亲兵将老太傅府一通好砸。
缘由就是,老太傅三番五次进言,欲要皇上做媒,促成九王与她孙女宣化郡主的婚事。
打砸之事一出,皇上却只是象征性的训斥了他一句:这老九真的太荒唐了!
最后令宗人府扣罚了他五百两俸银,赔给老太傅就了事。
打此以后,京中勋贵谁人不知,那人真真是个胆大狂妄之人!
站在一旁的司槿云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