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传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拿起来立即接通。
对方似乎是在向他汇报工作。
曾传神情平静而专注,不时地嗯嗯几下。
最后,棱角分明的唇角勾起。
“今晚辛苦了,改天请你们吃饭。”
放下手机,微微偏头对董兴勇挤了挤眼。
“翁姗姗招了,她说都是骆飞的主意。”
“嗯。”
董兴勇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字。
果盘边放了一包香烟,是董爸常抽的牌子。
这烟便宜,味道辛辣。
董兴勇伸手从香烟盒拿出一根,叼在嘴里。
点燃,猛吸了一口。
“咳咳……”
立即把烟掐灭。
特么这烟也太呛了吧?!
不行,一定得让老头给戒了。
“抽我的、抽我的。”
曾传连忙从自己身上掏了包烟出来。
给董兴勇先点上一支,然后自己也吸上,再把烟盒往茶几上一丢。
他的心情仿佛很好,嘴角一直上扬着。
“我们的人问她,你丈夫的身价已经远远超过了百亿,前景一片光明。你为何会想着谋害他,只为得十亿赔偿金?”
“你知道她是怎么回答的吗?”
董兴勇只摇头,不说话。
这个问题他也没有想通。
该给的,他都给了。
翁姗姗再不满足,那就是对自己这个人不满意了。
但这点,他不想说出来,免得给曾传嘚瑟的机会。
身边的所有人,怕是没有一个不说他活该,娶错了老婆。
烟雾缭绕中,董兴勇的面色平静,眼神却显得更加深邃。
曾传岔开了长腿,往后一靠,姿态慵懒。慢慢地吸了一口烟,吐出几个烟圈。
“这贱人的回答很奇怪,她说自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稀里糊涂的就听从骆飞的话了。”
“还有,她怎么跟骆飞勾搭到一块的,也说不清楚,同样稀里糊涂得很。”
董兴勇欠了欠身子,往烟灰缸里弹掉烟灰。
“这还叫全招了?不就是把事情推到死人身上去吗?”
“我们用了测谎仪,她的回答还是这样。”
曾传一条胳膊的小臂搭着沙发扶手,手指无意识地在上面弹着:“所以我才说她的回答很奇怪嘛!”
董兴勇轻浅地笑了笑,神情疏淡:“无论她怎样稀里糊涂,带人上我家来闹着要分钱时,总是清醒的。”
“那倒是。”曾传附和。
伸手弹了弹烟灰,老调重弹:“你这个人吧,什么都好,就是选女人的眼光也忒差了些。”
董兴勇深以为然,像是为了解气般,将手中快燃尽的烟蒂狠狠插入烟灰缸。
再从烟盒里取上一支,用打火机点燃。轻抬眉头,自嘲地笑笑。
“不知道哪辈子我在财神庙前长跪不起,姻缘殿前爱答不理。所以,能赚钱,却没有女人缘。”
不像你,从初中起,就令女生趋之若鹜,三天两头地接情书。”
“单了那么久,突然出现个女人追求我,我以为,她就是我生命中的另一半了。”
曾传的手抖了抖,滚烫的烟灰落在他手背上,连忙甩掉。
垂下眼帘,努力保持着镇定。
心里虚的一批。
如果现在告诉他,那些情书百分之九十是给他的,只不过被我扣下了,他会打死我不?
装作若无其事,果断地转移话题。
“我们兄弟这么多年,都没听你说起曾暗恋过谁,不会翁姗姗是你的初恋吧?”
董兴勇伸手弹了弹烟灰,脸上出现一抹苦笑。
“高一那年,让你带了封信给小丽,这事还记得不?”
“那是我第一次写情书,结果被她骂了个狗血淋头。要我永远把她当亲妹妹看待,不许有非分之想,否则就要打断我的狗腿。”
曾传低着头,尴尬得用脚趾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