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兴勇叹了一口气:“嫉妒让你面目全非。”
王行奕脸白如纸,喃喃:“真狠呐,兄友弟恭,全是笑话。”
事已至此,王行锋索性破罐子破摔,“那又如何?只要父皇相信即可。你一个罪妇所生之子,有何资格做我兄长?”
王行奕苦笑摇头:“稚子何错之有?”
王行锋讥讽:“那要问你死去的娘,父皇留你一条性命,已是对你天大的恩赐。”
“恩赐?还是赎罪?”王行奕的神情生无可恋,“若能选择,我情愿不要生在帝王家。”
嗑完瓜子,董兴勇拍了拍手:“二皇子,你这人恁不地道,虚伪作假,比三皇子可差远了。”
“蠢人呐,居然会以为王行怀是好人?”王行锋仰天长笑,居然还笑出了眼泪。
半晌,他拭了一把眼角的泪,脸上还余有疯狂笑意:“我们不过是给老四下下绊子,让他过得不舒坦。真论心狠手辣,谁比得过王行怀母子两个?”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这几年,死在他们手中的人还少吗?若父皇没请来高僧相护,他的命恐怕也要折在国师手里。”
原来如此!董兴勇似乎明白了为何周国对修真者容忍度极大。
百花齐放,好过于一枝独秀!
眉头微挑,“你们国师胆这么肥?王行怀会容许他这么做?”
这下,王行锋笑得打颤。
“你以为老三是谁的儿子?跟皇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就是一杂种好吧。为了掩人耳目,他想篡位的心比谁都重。”
“……”
董兴勇的视线在宋淮南脸上停留,见他一副震惊的样子,心知这厮应该不知情。
秘事若被公开,也就不叫秘事了。
视线收回时,余光瞥到琦琦。她此时的神情显得太过于平淡,这对素常喜欢吃瓜的八卦女来讲,好像不太正常。
重新看向王行锋:“你今日跟我们说这么多,就不怕周帝废了你?”
王行锋的神情略显病态:“我落在你们手里,且修为尽损,还有将来吗?再者,姓宋的可能会放过我吗?”
他不是傻的,现在也想明白了,这几个绝对是有备而来。
宋淮南既然敢废他,就没什么不敢做的。留自己一条命,不过是在父皇面前有个交代。
既然如此,索性把三皇子也拉下水。
要死大家一起死!
目光移向王行奕,唇角扯起一抹嘲笑,“兄长,能做到这般大智若愚,也是狠人呐。”
王行奕抿了抿嘴,脸色难看,不发一言。
宋淮南神情淡淡:“他只是对自己狠,而你们,却是对别人狠。好了,剩下的事情,你们自己跟父皇去解释吧。”
扫了一眼地上的唐心悦等人:“至于这等挑起皇室内斗的乌合之众,大皇兄可让人送往刑部,也算是立功一件。”
李猛忙道:“四皇子,小人可是把什么都招了,可否放小人一条生路?”
宋淮南微微笑了笑:“刑部会审理此案,若你手上没沾上血腥,自然无事。”
李猛大喜,赶紧叩头:“小人真的是才来京城,手上干净得很。”
何赛凤啐了他一口:“废物,软骨头。”
李猛气极,回嘴道:“你是我们师父,我们做弟子的自然要尊你敬你。可你是否把众弟子当人看待?”
“师兄弟很多本性善良,被你逼着去替二皇子杀人。若有不从,便被你吸尽精元。”
“就如这回,弟子本是不想来,也是被你威逼。师命难违,弟子不得不从。可危机临头,你和唐心悦却只想着先将弟子除去。”
“今日弟子斗胆一问,你到底是师父,还是魔鬼?”
何赛凤为人蛮横惯了,被李猛这般质问,也不觉得有愧。
“一切还未成定局,你且用不着小人得势。在周帝面前,我等自然知道如何应对。他日卷土重来,定将先取你项上人头。”
气势汹汹的样子,把李猛给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