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
李氏含着泪,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并未闪躲。
原配妻子语气中的哀求,罗春牛置若罔闻,没有丝毫要停下的意思。
然而,锄头砸在李氏周身的金色光芒上,仿佛击中了坚硬的金属,发出一声清脆的“哐当”巨响。
目睹这一幕,罗春牛更加疯狂地挥动锄头,连续猛击,但每一次都被这坚不可摧的光芒弹开。
最终,他筋疲力尽,无力地垂下了手臂。
李氏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悲哀和绝望。
见此情形,邻人多有不解,议论纷纷。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李氏都已经死了,春牛何需如此绝情?”
“难不成……李氏的死和他有关?他是不是因为心虚才这样?”
“我瞧着肯定有问题。李氏的身体一向很好,第一个都生得好好的,怎么第二个就会大出血呢?”
“唉,这种事情说不定的,女人生孩子就犹如在鬼门关前走一遭。”
“你们有所不知,生小山时,罗春牛是请了马婶来接生的。这生第二个嘛,我问过马婶,她不知晓此事呢。”
“哦?那就是没请马婶。可惜了,谁不知马婶是咱村里最好的接生婆。诶,他家请的是谁?”
“不知,这事要问春牛,我们是没听他讲过。”
有个妇人当真就问了:“春牛,你们找的是哪个接生婆?是不是她事情没做好,李氏心中有怨?”
紧接着,旁边一人附和:“这一大一小两条命都没了,肯定是有怨气,还不浅呐。”
妇人觉得他讲得甚是有理:“死去的那个孩子长得蛮好的。都说小鬼难缠,指不定是他怨气重在搞事情,春牛你只盯着李氏有何用?”
……
罗春牛愣愣地听着,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恐惧。
扔掉手中的锄头,跌跌撞撞地后退了几步,然后转身想逃进屋去。
却像被什么绊住脚,走不了了。
心中愈发恐惧起来,扭转身看向李氏,神情绝望:“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新妇今日第一天进门,就遇上这种糟心之事,直叹倒霉。
她怕罗春牛出事,以后生活没了着落,遂鼓足勇气,走到李氏跟前,深深作了个揖。
“姐姐,我知你心里苦,但人死如灯灭,好似汤泼雪,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我前面那个相公在世时,家里老少皆由我一人服侍,起早摸黑,从未说过一句苦。可相公去世不过三个月,婆家便将我赶出,嫁作罗家妇。”
“都是心里有苦说不出的人,我能明白你心之所想。你尽管放心地去,相公和婆婆我会照料好,小山我会如自己亲生子一般对待。”
李氏愣愣地望着她,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这时,罗春牛迅速将新妇拉到自己身后,保护起来,“如果你要骂人,就冲我来,这事与她无关。”
这场景,多少让人心里不太舒坦。
老板娘啧了一声,神情有嘲讽之意:“小山娘跟了你七年,而你才见新妇一日……”
余下的话她虽没有讲完,但在场的妇人都听得懂,顿时心中只觉凄楚。
新妇神情泛着得意,嘴上依旧和她们掰扯:“婶,话不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