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有种说法，若经常梦见许久未见的人，便说明他在遗忘你，可我已经许久未梦见过小忆了，所以小忆应当也是不愿忘记我的吧……”

江清辞的声音带上了些许哽咽与祈求，他其实什么都知晓，但他就是想要蒙蔽自己，小忆还活着，小忆也没有忘记他。

现实往往要比想象来的残酷许多，哪怕江清辞再怎么想念江忆眠，他们也不会相遇了。江忆眠已经投胎转世，他们之间的羁绊也随着江忆眠的身死而消散了。

江清辞也曾想过找天机阁的人算出江忆眠的转世在何处，但后来他放弃了，江忆眠的死他也有一定责任，他不配去叨扰她。

小忆应当也是不想见他的，他就应该带着忏悔痛苦一辈子。

江清辞眼眶逐渐变红，他拳头紧握，努力平复心情，耳边的低语却一刻不曾停歇，继续蛊惑江清辞。

“都是因为你，如果你早点发现，早点想明白的话，小忆也不会死，你真该死啊 。”

耳边的声音如同恶魔低语一般，不断侵蚀着江清辞的理智，“明明你才是最该死的那个人，她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你在哪里，你为什么不能早点遇见她，为什么不能早点发现她的处境。”

“你永远都对不起她，你应该给她陪葬的，你不配活着。你以为自己现在的努力她看得到吗，不，她永远都看不到了，她永远长眠于雪夜了。”

“你听见了吗，小忆一直在说她好冷，她好孤独，她在大声呼唤你的名字，你已经错过一次机会了，这次你还忍心错过吗？”

江清辞瞳孔涣散，在心魔的低语下，抬手摸上命门，心魔越发兴奋了，声音也激动了起来，“对，就是这样，去陪小忆吧，你应该给她赎罪的，哈哈哈。”

江清辞闭上眼，轻声呢喃道，“小忆，哥哥来陪你了，你等等哥哥。”

江清辞手中灵力球形成，正要往命门打去时，被一道风球击散，江清辞也被这道掀倒在地，血迹自唇角流下，眼神也恢复了些许清明。

墨鸣幽冷脸，“这便是师弟说的无碍，我若再晚来一步，便要给你收尸了。”

江清辞将嘴角的血迹抹去，一言未发，只仔细检查画册上的人有没有被血迹沾染。

墨鸣幽走至江清辞身前， 声音前所未有的冰冷，“你的心魔已经压制不住了，对吗。”

江清辞强扯出一抹微笑，“大师兄是不相信我吗？”

墨鸣幽并不吃江清辞这一套，他方才若是晚来一步的话，江清辞已经躺棺材板了。

“你若是真能压制心魔的话，便不会如方才那般了。”

江清辞扶额轻笑，“还好师兄对钱不感兴趣，不然师弟我的生意都要被师兄抢走了。”

墨鸣幽：“所以你想要小四经商的原因是因为你怕自己死了，商铺没人管。”

江清辞又回归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他手中羽扇摇晃，“非也非也，我只是想让小四能多条路选择而已，再说了，师兄你对灵石不感兴趣，肯定不会接管我的商铺的。”

“楚星辰太憨了，我怕他把我的商铺都败光了，小四最是贪财，留给她不是正好吗?”

“坑了小四那么多次，那些商铺也算是我留给她的礼物了。”

墨鸣幽冷声打断了江清辞，“你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