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身穿符甲的武士在啸声中冲向对方,呼吸法皆是运转到极致,口鼻白气吞吐,在练习场上拖拽出两条如龙须般绵长的气流。
短兵相接,两人在顷刻之间交击碰撞了上百个回合。
在前三十个回合的时候,手握长枪的武士显然更具上风,但伴随着战斗时间越来越长,迟迟无法将压倒性的优势转变成胜利,敌人那恐怖的战斗理解顿时如潮水般爆发了出来。
局势的逆转来得猝不及防,只是到了某一契机,双方心中便知道分胜负的时候到了。
两道身影在练习场上交错而过,握枪身影的胸口被劈出两道刺目的火花,旋即浑身上下的符文便黯淡了,进入了“死亡”状态。
砰砰砰!
符甲解体,胸口敞开,玄玉髓在战斗中产生的高温刚与外部空气接触,便产生了大量的蒸汽。
三人如同穿着衣服下河游了个泳一般,湿淋淋的从甲胄内部滑落倒地,气喘吁吁的,被汗水糊得眼睛都睁不开。
场上唯一站着的男人揭开了面甲,露出了里面那张冷峻的脸庞。
五年过去,何邈气质还是一如既往,不过长相更加成熟了,眼角已经浮现细纹,成为了即将奔四的男人。
何邈走到中央,扫视了一眼地上的三人,淡道:“表现不错,今天到此为止。”
训练终于结束,虽说这种强度已经维持了好几年,应该早已习惯,可世界上没有正常人会对“吃苦”有瘾的,三人的脸上自然升起了解放的笑容。
“路寒,路泽,你们二人这段时间进步很快,可找到诀窍?”何邈道。
路泽躺在地上逐渐回过了气,气喘吁吁道:“哪有诀窍,无非熟能生巧。”
何邈和路寒都没有看走眼,事实证明路泽确实是一位可塑之才。
虽然对比路寒,他年长了两岁,又缺乏了几年筑基的童子功,但九岁的年龄习武也不算太晚,而且他还拥有着路寒都没有的经历。
虽然他口头上从不提及,但被亲生父母抛弃的事情显然于他而言影响深刻。
凭借着心中那股倔强不甘的动力,路泽在十二岁那年成功登门入品,成为了一名武夫,天赋不可谓不好。
若不是路寒在半年前突破到了八品,两人的境界如今甚至还在同一个层次。
至于路衡,天赋就要差一些了。
他虽然在修炼上面,与路泽一样勤勤恳恳,甚至有点不舍昼夜的感觉了,但资质摆在那里,就如同一座跨不过的大山一般。
路泽习武三年入品,他却整整用了四年。
一寸光阴一寸金,看似只有短短一年的差距,但人生有几个一年?武夫的黄金期也就是四十五岁前的那一段时间了,当气血开始衰退,别说进境,能维持境界都已经实属不易。
何邈提了两人的名字,独独没有提路衡。
这件事放在任何一个小孩身上,都会感到气馁,但他却早已习惯,苦笑两下,也就过去了。
“之后一段时间的练习就先暂停一下吧。”
何邈抬头望向路寒:“来案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