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寒等人驱着马车来到了第一位自杀者的家中。
开门的是她的妻子,面容蜡黄,身材消瘦,两只眼睛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在丈夫自杀后,她不得不承担起了养活家庭的重担,所以干起了绣娘的活。
得知几人来意之后,这位妇女将他们迎到了家中,刚倒好水,便轻声细语的说起了两人的故事。
原来两人从小便是青梅竹马,但一直以来都是郎有情妾无意,直到某天男人持之以恒的毅力终于将这位姑娘的心打动,两人方才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夫妻。
婚后的日子虽然平平淡淡,算不上是什么富裕人家,但好在两口子感情稳定,水豆腐也能吃出山珍海味的滋味,唯一的一点美中不足的,就是迟迟没有等到孩子的到来。
不过这个问题也在去年得到了解决。
眼看着日子越过越顺,越过越好,谁能想到在这个时候男人得了癔症,见谁都感到惊悸和害怕,最后更是以跳崖来终结自己的一生?
“其实官府那边已经问了好几次了,弄到最后还是查不出什么,只是他那么好的人,怎么突然就得病了呢?”
女人哭得很伤心,还未满岁的孩子坐在她的怀里,与孟三一直勾勾的对视。
“你丈夫在生前,有做过什么异常的举动吗?”路寒问。
“没有啊,他得病之后,我只要待在他身边就害怕,我们连睡觉都分开的,哪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女人擦干泪水。
接下来是第二户人家。
开门的是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得知几人身份后,他沉默地将几人迎进了屋子。
其实在见此人之前,路寒早就做好了对他的调查。
他叫杨烁,为人暴躁好赌,一旦在赌场赌红了眼,就会变成一桶一点就着的火药,任何人在这个时候触到他的霉头,都会被狠狠地修理一顿,不知道有多少街坊邻居曾经被他的怒火殃及。
若不是杨烁娶到的妻子贤良淑德,不停为其说好话,恐怕他早就被赶出武安县了。
这本来应该会成为官府认定杨烁妻子杀子自杀的重要原因。
但问题是早在一年前的时候,杨烁突如其来的一场大病,导致他在病床上躺了足足一个星期,病好了之后便彻底戒掉了赌瘾,一改往常暴躁性子。
按道理来说,无论如何杨烁妻子都不会在这关头自杀才对。
更别说自杀之前还要杀死自己的孩子了。
杨烁脸色灰白,绝望至极:“我改了的,真的改了的,我那天都把她当掉的饰品赎回来了,谁知道一进门就看到那副场面……”
几人对视一眼,路寒沉声说道:“在事情发生之前,你们家有发生什么怪事吗?大大小小都可以说。”
杨烁犹豫再三,随后才道:“这也是我最近被赌场的人上门要债才知道的……我们的儿子,也学会了跑去赌场算吗?”
第三户人家。
开门的是一位老妪,她鸡皮鹤发,双目浑浊,脸上皱纹密布,满是岁月的痕迹。
看到路寒等人的时候,她明显流露出了吃惊的神色,不过很快就收敛了起来。
“几位大人是出自不良人的吧?”老妪道。
这回轮到几人震惊了,因为不良人作为朝廷的鹰犬,在哪里出现,就说明了哪里会有业障爆发,向来是不祥的征兆,而这位老人家却是一点也不忌讳的样子。
老妪见状,笑了笑:“我老了,看透了,大虞离开了不良人可就转不起来了。”
进屋之后,她很快就开始讲述关于那位死者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