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猜的不错的话,这也是任桐将其带到天女庙的原因之一。
他就是想要将这位对儿子冷落的父亲折磨致死,让他抱着强烈的恨意与痛苦自杀——就像之前那些自杀案的死者一样。
任桐真的总结出了一套属于自己的作案方式,用这么一种精致复杂的手法杀人,收获的业障之力恐怕要比直接杀死的上百个人加起来的业障之力还要多。
向婉儿抬起手在脸上胡乱一擦,小心翼翼地接过路寒递来的骨灰罐。
“你之后打算怎么办?要跟我们一起去洛阳吗?”路寒道。
这绝非是同情,而是向婉儿身上确实具备可以加入不良人的能力。
向婉儿摇了摇头,冲着路寒强笑道:“我就不去了,武安县现在百废俱兴,我若是一走了之,剩下的人怎么活啊?”
她温柔地擦了擦骨灰罐的表面,有泪滑落:“曾凌在天之灵,肯定是不愿意我就这么一走了之的,我还得照顾我的家人……我们的家人。”
虽然没能诛杀首恶,真正地了结这桩事件。
但路寒终究察觉到了事情的真相,从而打乱了任桐的谋划。
也正是因为他们吸引了大部分的活尸,所以才为武安县的幸存者争取到了一线生机,否则他们都会在天女就那天死去。
“也好,祝你万事顺遂,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我们就在洛阳,很近。”路寒道。
“好。”向婉儿强颜笑道。
次日清晨。
天气晴朗,太阳躲在白云的背后,所以阳光既不刺眼,又恰好暖和。
路寒带着一行人离开灵州城,在城门口与送行的灵州司马上官墨和向婉儿告别。
路衡浑身贴满了药膏,依依不舍地从车窗上离开:“唉,向姑娘一个人在武安县,哪里受得了啊?”
路泽同样身上带伤,冷冰冰地说:“你若可怜她,就去陪她吧。”
“嘿你!”
……
车厢的另一侧。
路寒没有理会说闹的两人,从乾坤袋中取出一物,递给了何小花:“这是解药。”
她是路寒从重刑犯中捞出来的属下,出狱前曾被上官墨喂下毒药,只有得到了路寒的认可,才能得到解药。
何小花眼睛一亮,忙不迭的就吞服了下去。
历经生死之后,她也算是对路寒信任无比,忠心耿耿了。
不过很快她就意识到了什么,看了看路寒,又看了看孟三一,动作畏畏缩缩起来。
孟三一心神一颤,却故作平静的看着路寒。
“别装了,你可是许圣手的传人,若这点毒还调配不出解药,那你还是别跟我了。”路寒淡道。
这时孟三一悬着的心方才一松。
路寒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想要复仇,可你真的打算跟着我了吗?连我都不知道前路如何。”
“我确定。”孟三一沉声道。
“我也确定。”何小花连忙开口:“我女儿还在家里等我呢!”
“我也确定!”路衡大呼小叫。
路寒放眼望去,车厢内尽是自己患难与共的伙伴,宛秋,路衡,路泽,桑吉……还有新加入的何小花与孟三一。
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所以自己也就肩负了他们的期待,愿望,甚至还有未来。
这份担子很重,但不知怎么的,有这么一群伙伴在自己的身旁,路寒就突然对那座从未去过的城市,升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激动的感觉。
是期待吗?是期待吧!
不就是扫除自己的竞争对手,成为不良人的继承人,然后再一步一步问鼎权利的巅峰吗?
好好好,洛阳,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