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恐怕不乏有十二生肖的成员的父亲在内,恨不得将路寒这号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物生撕活剥,扒皮抽骨。
坐在高处的男人身材矮小,不苟言笑,两颊长着两条深深的法令纹,双鬓斑白,处于正在往老年人迈步的阶段,想来便是朝堂上赫赫有名的刑部尚书,罗闻赋。
他淡然开口:“路无殃,你可有官身?”
路寒摇头:“没有。”
罗闻赋再道:“可是六品修为?”
路寒摇头:“不是”
他俯瞰着路寒,眼神从漠然一点一点的转冷,当寒意占据他整颗眼眸的时候,抓起惊堂木便往桌子上狠狠一拍。
刹那之间,恍若雷鸣炸响。
罗闻赋居高临下,喝问道:“那你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如今的路寒,也算是经历过大大小小几次事件了,自然不可能因为这么一点动作就被吓到。
他面不改色,只是微微低头,道:“回禀大人,小民不跪,自然有小民有口难言的苦衷。”
旁边有官员冷笑着开口:“苦衷?真是可笑。路无殃,本官问你,你所谓的‘苦衷’,是不是因为你觉得你背后有书院护着,所以我们大虞便拿你没办法了?”
路寒平静道:“大人明鉴,小人绝无此意。”
又有一位官员开口:“连辩驳都懒得辩驳了,路无殃,你来这刑部大堂的样子,还真是有恃无恐啊。”
有官员从座位上起身,对着高处的刑部尚书抱拳朗声道:“大人,下官认为此子不用审了,事情很明朗,他已经将自己视作为‘书院六公子’了!”
“下官也是这么认为的。”
“私生子就是私生子,目光短浅,教养缺失。”
几乎所有官员在这一刻开口,七嘴八舌,纷纷扰扰的声音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要将路寒彻底淹没。
此时此刻的他,就像是沦落为了菜市场亟待斩首的罪犯,一众官员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口无遮拦的数落着,践踏着路寒的一切。
因为书院他们确实动不了,但这并不代表着路家一个私生子他们动不了。
所以在他们的眼中看来,书院选中路寒当代言人这一件事,打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既然是错的,那就有机可乘。
此时,坐在刑部尚书左手边,一直保持着沉默的青年忽然开口。
“在刑部大堂还敢如此狂傲,尚书大人,下官认为,还是先将他的腿打折了,跪在地上了,案件才能好审。”
本就幽冷的大堂里仿佛有寒风吹过。
路寒抬头望向他,这位青年年轻的面孔本就在一众官员中显得鹤立鸡群,他只是思路一转,便想到了对方的身份。
严则许,名门严家引以为傲的嫡长子,年纪轻轻便展露出了极高的潜力与天赋,有很多传言说他会成为将来的大理寺卿,那是大虞三大司法机构之一的最高长官,掌握的权力可想而知。
不出意外的话,今年的洛山宴,他会收到皇室送去的请柬,非家族的随员,而是以天骄的身份赴会!
这么一位重量级的人物,竟然也在针对自己的行列当中。
也难怪对方来势汹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