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寒脸色难看到极致,他抬头望向严则许,忽然想起了那块被贴在楼奕床底下的长安花砖。
不出意外,那玩意就是十二生肖准备陷害楼奕准备的,但却被自己先一步的带走了!
严则许道:“路公子私自调查过楼奕之死,去过楼家,认识这两位自然也是理所当然了。”
“要不看看他们身上的伤痕?若不是因为你的自私,为了攀附书院的贪婪,他们何至于落得如此田地?”
路寒的瞳眸颤抖的坚定的从两人的身上从上往下,一点一点的扫视。
哪怕相隔数米,他也依然能够闻到来自两位夫妻身上传来的血腥味。
他们虽然还手脚健全着,但明显已经遭受过了拷打,浑身伤痕,狼狈至极,每一块脚指甲盖都被撬开了,血肉模糊一片,怪不得连站立行走都做不到,需要人架上大堂。
因为已经凄惨到了这种境地!
严则许忽然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从上方走下。
他的脚步声在静谧的大堂里回旋。
路寒看着他走到两位夫妻面前,以一种居高临下,冷漠至极的姿态俯视着跪在地上的两人,随后望向路寒。
严则许笑了,笑容很冷:“确实,路无殃,你有书院庇护,我们的确不敢对你怎么样,既然你不肯认罪,那这笔账就让别人接着吧,我们也好向上交差。”
说罢,他拍了拍手,这次不再是虚张声势,四面八方真的有官差气势汹汹的围了上来。
“给我打死这两个口无遮拦的东西。”
两位夫妻颤抖着抱在一起,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
“路公子,我们什么也没说,请替我孩儿鸣冤!”楼母绝望至极,她闭上了眼睛,因为已经看到棍风扬起!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黑影却抢先一步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空旷的大堂里面,突然响起了一道寒气四溢的声音。
“滚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从一步跨出的路寒身上爆发。
在这一瞬间,别说是那些官差了,就连那严则许都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压力。
砰!
罗闻赋一拍惊堂木,从座位上腾然起身,怒道:“路无殃,你是想对抗大虞律法吗?!”
先前那位替路寒说过话的官员急忙起身,像是为他好般哀声说道:“路无殃,你若真心想替楼家好,你就交出那张掌握的名单吧,我们会再三核实上面内容的真假,绝对会给出一个令书院满意的答复的!”
终究是到了图穷匕见的一刻,所有官员都原形毕露,露出了自己的狼子野心。
别说是楼奕的父母了,就连路寒他们都不在意。
他们真正想要的,是路寒手上的那张,在洛阳城传得风风火火的那张,号称记录着所有牵扯此案之人的身份名单!
路寒面若寒霜,扫视在场的所有的人:“第一,我不会交出名单,你们没有这个资格拿。”
严则许的脸色阴沉到了极致。
有官员勃然大怒:“大胆!本官还从未在刑部大堂见到过如此无法无天,狂妄无边的罪犯!路无殃,你是想造反吗?”
“来人,速将此子拿下,倘若还敢负隅顽抗,准予镇压!”罗闻赋语气森然,终于决定将路寒这个不知天高地厚,不懂规矩的小儿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