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几次晋卓的修为爆发,因为是完全针对嬴驷等人的,所以苏逸在内的众神官,并没有多少压力,又因为他还没有踏入帝境,其威压还没有达到那般地步。
可尧北不同,他于慎靓帝末期便已经踏入帝境,又经过赧帝在位数千年沉淀,其帝位之沉重,自然是不言而喻。
虽说尧北这番也没有特地的针对在场诸神官,但是因为帝威太盛,就算是靠后位的苏逸,也依旧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强悍的威压。
可是苏逸偏轴,他自诩感悟天道有所成就,便不自量力的想要抗衡一下,真正的帝!只可惜,也只是短短数个呼吸,他大汗淋漓,双腿一软险些跪了下去,双目赤红,口中粗气连连。
他及时运转修为,强撑着让自己站着,这才没有像其他神官那般的囧象。其实跪在帝境面前,可并不算丢人,在这个发展了八万年的新神道中,能够成为帝的又有几人?
面对尧北的强势,嬴驷等人才意识到,现在不是和赧帝翻脸的时候,于是一个个连忙朝着赧帝跪拜下来。
“请陛下原谅,我等无礼!”嬴驷额间冷汗直流,声音哆哆嗦嗦。
赧帝又是惊恐,又是愤怒,但他也知道,自己就算有尧北在,若是当真将这些诸侯逼得提前造反,恐怕自己最终的结局,也不是什么好下场。
既然嬴驷等诸侯给足了面子,赧帝自然也不会不识趣的不接,太师怀温和太保李博阳自觉让开位置,但没有离开赧帝左右。赧帝就坡下驴,呵呵一笑,连忙道:“诸位爱卿快快请起,何故如此大礼?”
赧帝起身,走到台阶前,双手虚抬,但并没有走下台阶:“诸位爱卿的心,孤明白,都是为了孤和神朝好,只是关心则乱。而且,在朝会开始,孤便说过,畅所欲言,言者无罪,快快起来,回去歇着吧,也不用写什么乞罪书,好好地守护好各自的领地,孤便甚慰了!”
“多谢陛下隆恩,臣等万死不辞!”
嬴驷等人连忙扣头,齐声谢恩。当再次抬头的时候,发现尧北已经不见了,各诸侯松了口气,各自起身低着头,后退着离开了帝庭。
等到嬴驷等诸侯及其麾下离开之后,赧帝堆满笑意的脸,骤然冷了下来,他冷哼着甩了甩衣袖,坐回帝座,高高在上,俯瞰下方还没有离开的众神官。对身边的沔公公递了个眼神,沔公公会意,小碎步走到阶梯前方,尖着嗓子喊道:“朝会结束,陛下退朝!”
扑通~
接连的跪拜声响起,赧帝这才露出满意之色,带着晋卓等三公,转身走入了内廷。神帝离去,朝会结束,神官们也没有逗留,毕竟方才发生的事情,着实凶险,无论是各诸侯当场反叛,逼宫赧帝。还是帝境强者尧北强横出手,杀掉各大诸侯。他们这些“看戏”的,都不会善了,毕竟这两件事情摆出帝庭,都是足以掀起惊涛骇浪的事情。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所以,当着双方有一方动手了,那么苏逸在内的一众神官,可能就会永远的留在帝庭中了。
苏逸双眸盯着帝座后的黑暗地,直觉告诉他,那里是个不寻常的地方。
朝会从卯时开始,也只延续了一刻半钟的时间,但是在这短短的一刻半钟,却险些让神界乃至六界,出现新的势力格局。
帝庭分为内廷和外庭,外庭便是发起朝会,商讨事宜的地方,而内廷,则是神帝的寝宫和处理政事的地方。
此时内廷的政案之前,太师怀温、太保李博阳和太傅晋卓垂手而立,书案里坐着面目阴沉的赧帝。
“陛下?”太师怀温轻声,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赧帝没有作声,脸上阴沉的似乎要流出水来。
“陛下?”太师怀温的嗓音稍稍提了一点点,再度询问道。
“哦~太师,孤在想事情,一时走神了。”赧帝回过身来,面带微微歉意。
“陛下,还在想朝会的事情?”这番话有些明知故问。
“唉,孤对不起列祖列宗,对不起先帝,更对不起我身上的这件帝袍!”顿时,赧帝泪如雨下,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