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嘛,房子再破旧,也不能这么白给的。
最可气的是这个便宜被外人捡了!
正在吃瓜的晏鹤年没想到火烧到自己身上。
面对一些看戏的眼神,他沉声说:“不退!我既然替金丽娘告状,怎么好让她住的宅子继续姓陈!”
啊……这……女鬼!
对房子有想法的人怂了。
便宜也不是谁都能捡的。
人们吃瓜吃得津津有味,终于心满意足地散去……瓜虽然好吃,各家还有活呢!
晏鹤年甩了甩袖子也要离开。
晏松年扯着嗓子喊:“老六!你不能不管我!家里人还不知道我进城做什么,没人来接我!”
“你该死!”晏鹤年低沉地骂了一句。
“你要不管我!我可就要嚷了!老六,你小的时候……”
光脚的怕穿鞋的,要脸的怕不要脸的。
晏鹤年气得冒烟,但想想这厮及时反水,像是跟他约好似的,很有小时候一起盗九大爷咸鸭蛋的默契……
“哼!”
晏鹤年晦气地架起晏松年,喊了一声:“哪位街坊来搭把手?”
“我来!”瓦匠张大力跑过来,粗鲁地抬起晏松年的两条腿,嘟囔:“这样的人管他做什么!”
他也是全程吃瓜,知道晏松年干了什么。
“一笔写不出两个‘晏’字!”晏鹤年叹了口气。
“晏六哥重情义。”张大力赞道,“平安坊的街坊们都知道你是好人!别听那些人瞎说退房,凭本事买的,凭什么退!”
“就是!”晏鹤年坦然,“我要是退了,才如了姓陈的意!”
张大力果然大力,有他帮忙,晏家兄弟顺利回到了仓米巷。
晏鹤年送张大力出门,关紧院门,阴沉着脸一步一步向晏松年逼近。
“老六!你想干什么?”晏松年趴在床上,色厉内荏:“我为了你挨了一顿打,你得赔我十两银子!”
“你活该!”晏鹤年气呼呼地说,“我知道你对我不满,可你不该出卖我。”
晏松年振振有词:“他说给我十两银子!将心比心,换做是你……”
“换做是我?我绝对不可能做!”晏鹤年打断。
十两银子?
寒碜谁呢?
他可是有底线的人。
“你那傻儿子哪里去啦?被你卖啦?”晏松年发出灵魂拷问。
晏鹤年:“……我儿子不傻!他去扬州挣大钱了!”
“呵!傻子挣大钱!还说不是被你卖了!况且我没撒谎啊!你不是跟水匪称兄道弟?金墩岛的黎大喊你做哥哥,姓王的还来过你家……”晏松年小声嘀咕。
“闭嘴!王大哥不是水匪!”晏鹤年压低声音,“老四你是不是缺心眼?勾结水匪的事往大了说是谋反,诛九族的!”
黎大就罢了,提王大哥做什么!
你脑子有大毛病!
晏松年吓得一哆嗦,把脸埋在枕头里,“你吓唬我!没那么严重!我就想挣点钱,本来打算拿到钱就反水的!”
嘴巴比鸭子还硬,却吓得失禁了。
“晏老四!你给老子滚!我的新竹席!”
看着竹席上的可疑的水渍,晏鹤年出离愤怒,拖着晏松年往水井去……
给这厮洗一洗!
“救命啊!晏老六要把我扔井里啊!”晏松年扒拉着井沿,又是杀猪一样的嚎叫。
晏家大门紧闭,这声穿透力十足的哀嚎还是传了出去。
左邻右舍都是一哆嗦,晏半仙杀人?
那是不可能的。
那晏老四真是精神,被打了十大板子还叫得那么响亮。
也不知晏小哥啥时候回来,得知这件事会怎么样?
想想就有意思……姓晏的都是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