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还要纠结历史上的隆庆皇帝是怎么死的?
未来的一切还没有发生。
他只要知道,现在他认识的裕王,是个会配合他演戏、有趣的人。
路边一个小孩儿哈哈笑:“爹,你看那个人叼着肉包子,好像大狗狗哦!”
晏珣:……?嘲笑我?等下我告诉我爹,让他揍你爹!
裕王府。
裕王朱载坖(jì)在看骑黑虎的蓬莱旧友送的礼物。
“这几面玻璃镜子,一面给王妃,一面给李氏,再送一面给张先生;叆叇眼镜给高先生,这是……望远镜?”
朱载坖看着礼单的说明,诧异:“全都是玻璃做的?他家的特长是搞玻璃?望远镜我留着。”
这些礼物挺有意思,他再看其他的:“香皂?花露?分给王妃和李氏、张先生……张先生用得上;《唐宋古文选集》,高先生和张先生各送一本……咦?”
朱载坖翻了翻最后一本画册,飞快地揣进怀里,一本正经地说:“这个书本王自己研究。”
不愧是蓬莱旧友,就是懂他的喜好。
田义小太监嘿嘿笑,问:“殿下,今天还斗蛐蛐吗?”
“今日本王高兴,就陪你再战一回。”朱载坖赞道,“你这小奴,这次的差事办得不错。”
“哪里是奴婢的功劳?分明是殿下的故交有缘千里来相会!”
“嗯,你说得对。”
“殿下,晏珣的坐骑是黑虎,你的坐骑是什么?”田义好奇地问。
朱载坖:“是你!还不快取蛐蛐来?下午高先生要来给我上历史课!”
作为皇帝实际上的长子,他的主要课程是四书五经、书法和历史。
先生们试图把他塑造成一个垂拱而治的仁君。
自从英宗土木堡之变一波葬送勋贵武将,皇权的份量就越来越……轻了。
如果皇帝不争,再过几十年,说不定皇帝的命令都出不来皇城。
他的父皇跟那些人斗了几十年!
裕王什么都明白,也知道这场斗争的凶险……
高拱、张居正,现在又加上晏鹤年、晏珣,会站在他这一边吗?
“寇可往,我亦可往?知己难得。那幅世界地图,挂在本王的书房里。”朱载坖吩咐。
田义连忙答应,又说:“这幅画甚是粗糙,不如让晏珣画一幅细致的?”
“嗯,你去跟他说,但这一幅也留着。”朱载坖笑道,“这是故友送我的第一幅画。”
什么?你说怀里那本妖精打架图?
有这种东西吗?我们可是正经人~~
现在留在京城的只有朱载坖一个皇子,嘉靖皇帝还是很关注的。
皇帝就着太监端上来的一碗水,吞下一枚金丹,反复回味了一会儿,突然说:“骑黑虎的神仙是谁?”
太监回答:“是金龙如意正一龙虎玄坛真君——赵公明。”
“嗤!他还是财神了?”皇帝从锦鸡垫走下来,赤着双脚在木地板上来回走动,一股凉意从脚心涌上,忽然又觉得高兴:“朕的皇儿曾经到蓬莱赴宴,朕难道不是神仙?”
太监立刻恭喜皇帝。
皇帝笑了一会儿,说:“赐裕王一份素斋。”
皇帝的素斋,是下午茶时候的雄黄粥。
以雄黄丹为主料熬成八宝粥,大口吃八口,小口可以吃十六口,只能吃双数,可补气血、养阳气。
这是皇帝修仙的餐食,能够得到恩赐,证明朱载坖更得皇帝喜欢了。
朱载坖:……其实这个粥……唉,谢父皇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