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忠子轻声来到厉玹夜身边,说道:“陛下,已经很晚了,该歇息了。”
厉玹夜正一手握着毛笔,笔头湛了墨水,面前铺着一张白纸。
他像是没有听到小忠子说话一般,拧着眉,不知在思考什么。
小忠子便也不催,站在一旁静候着。
不知过了多久,小忠子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他竟然睡着了。
往窗外看了看,已经深夜了。
这时,厉玹夜嘶哑低沉的声音传来。
“朕要睡了。”
小忠子赶紧赶跑睡意,跟在厉玹夜的身后伺候着。
他偷偷回过头看了看,
只见那宣纸上还是一片空白。
翌日。
天未明,小忠子就跑进来叫厉玹夜起床。
一进来刚想喊,就见厉玹夜一身单衣,坐在窗边,盯着窗外头出神。
外头是一棵樱花树。
微风吹拂,樱花摇曳。
厉玹夜看得很出神,眼中万千柔情。
小忠子不忍心打扰,可奈何已经到了上朝的时候。
“陛下,该上朝了。”
厉玹夜回过神来,眼中似有些迷茫。
他自嘲笑笑,垂眸一瞬,再抬眼时已无刚才的神色。
“走吧。上朝。”
朝堂。
厉玹夜百般聊赖地看着眼前的宣纸,他伸手摸了摸,又拿起毛笔在宣纸上随意画几笔。
吏部尚书终于忍不住了,“陛下!”
厉玹夜抬眼看了看,“又怎么了?”
“丞相兢兢业业,陛下为何要把丞相贬为庶人?”
厉玹夜凌冽抬眼,只见朝下众臣皆是不忿的神色。
他竟不知,丞相的同党已有这么多。
如今丞相已除,他也不能完全不管朝廷了。
“谁若再为丞相求情,便诛九族。”
众臣面色皆哗然,但大家都不愿被牵连,低着头不说话。
御史大臣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吏部尚书的肩,随后站出列。
“陛下,丞相教子无方,又污蔑忠臣,陛下将他贬为庶人,已是对他宽厚。”
“不过,臣认为,丞相虽罪有应得,但其中是否有柳叙的手笔?为何那日兵符寻到柳家,为何一切证据指向却只是误会?”
“柳叙与丞相在政事上观点不一,这是众人皆知的。有没有可能,丞相一事,是柳叙策划,为我们演出的一场栽赃陷害呢?”
御史大臣跪在地上,大喊:“望陛下彻查!”
啪!!
震天的声音。
厉玹夜拍桌而起,他神色不变,但眼底暗潮汹涌,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感到滔天的威严。
“那日朕也在场,难道你是想说朕也被蒙骗了吗?”
“柳叙忠心不二,若再让我听到这种话,格杀勿论!”
他扬了扬眉,看着御史大臣。
“就地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