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张瑾之可不一样,张瑾之一直觉得她心软,实际不然,她只是习惯将其利益最大化而已,她可以利用手边一切资源,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平日里,她还是很好说话的,至少外表她是一直披着一层温润好说话的皮囊的,但不要真以为她就没脾气,好说话,她要是性子软的,能弄出这么大家业?
在她这里只要不触及她的底线,她都能抬抬手放过去,但一旦触及到她底线,她便不那么好说话了。
恰好,林如海刚刚就踩上了她的死穴上,她这辈子认的爹永远只有张权一人,她是最直观感受到他对他们娘仨的好的,生恩不及养恩大,林如海她能轻易一颗丸药打发了。
但张权那却不止是活命之恩,他对他们兄妹俩的感情不掺半分虚假,她怎么可能会任别人去侮了这个称呼?
对于林如海,张瑾之最多是不搭理对方,可夏盈盈却是不同,虽然不能直接动手弄死生父,以免担上因果,但惹毛了她,她多的是方法让人生不如死。
让他清楚知道,她夏盈盈并非什么心慈手软的良善之辈,他有用她能留着他,但如今他于她来说已然没用,那便最好自己缩着别到她眼前来遛,招惹她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如今是恐吓,更是警告,以后可能很久她都要待在京城了,总不能让这人跟苍蝇似的,没事飞出来恶心她一番,她本来对他是无感的,包括三年前那次找上门,对方能爽快的答应她条件,她觉得这人至少是聪明识时务的。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看走了眼,没想到看上去伶俐的人,居然是个蠢不可及的。
明明见识过她的手段,却还要选择过来招惹,是没从她之前的动作里看出杀鸡儆猴的意思?还是觉得她没向他动手,就觉得自己可以飘了?
夏盈盈不是很懂这人的想法,但她却是越发瞧不上这人了,就这狗脑子,到底是怎么爬上这么高的位置的。
再一想,哦~好像是她给人递的梯子,不由又有些恼了,早知道他这么蠢,这么麻烦,居然还会自己开染坊,当初就是麻烦点,另外找个棋子动手了。
当初无非是因为他占的那个关键位置觉得便利而已,因为动贾家就必定先将它身后的四王八公先给铲除了,不然之后会有无限的麻烦,而她不喜欢麻烦,所以便利用林如海的手,将其一锅端了。
但就像夏盈盈刚刚说的,哪怕没有他林如海,她不过是多拐些弯而已,并非非他不可的。
思绪有飘飞,眼见林如海马上就要背过气去,她一把将人甩开,然后从袖子里摸出手帕,将自己的手指仔仔细细的擦干净。
她果然扬起功夫还是没有修炼到家啊,不然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被惹怒了呢?顿时又有些懊恼,为个不相干的人何必大动肝火,真不值当,明明还很多办法让他得到教训,非得用最原始最粗暴的,她果然还是差点火候。
心里白色小人还在说教,黑色小人此时气焰下降,缩到角落正在反思。
心里活动再是精彩,面上确实丝毫不显,一边擦一边看着林如海道:“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不然那个带着贾敏血脉的孽障就不知道能不能好好活着了。”
说完看也不看他一眼,扭头就往外走,不想才一出来便看见玄一在跟两个护卫对峙着,她眉头微蹙,走了过去。
徒留林如海趴在墙角捂住自己的脖子大喘气,他刚刚是真以为他要死了。
刚刚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他都反应不过来,从桌子被拍碎,再到自己就被人掐住脖子拎了起来不顾瞬息之间的事情,窒息感更是让他脑子转不过弯来,他不明白事情怎么眨眼就发展成这样,她怎会此次暴躁易怒喜怒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