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凉:“……”
我真的谢谢你全家!
“凉凉,你没事吧!”沈宽嘴里吼得挺关心,人却是在千钧一发之际护住了锅,瞪着眼睛四处寻找肇事鹰。
“别看了,这儿呢!”程凉没好气的捡起自己的碗,两个手指头拎起满身麻油滴滴答答,可怜的不能再可怜的小鹰,“我就奇怪了,为什么有人会养这么蠢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是人养的?或许是迷路了呢。”沈宽见肇事鹰被抓住,觉得她的锅儿应该是安全了,马上坐回去,又下了一盘牛肉,。
“它脚上有信筒,总不可能是出生自带的吧。”程凉想了想,原主貌似没有驯养过这么高级的东西,估计还得是迷路了的。
沈宽嗦着鱼头,好奇的探过身去:“嗦……撕开看看……嗦——”
程凉犹豫了一下,她的直觉告诉她,这竹筒一拆开,这顿火锅就没法吃了。
算了,搁那儿不拆,她也没法好好吃,不能全身心享受的火锅,算什么火锅!
程凉拆开竹筒,抽出里面的小纸条,只一眼,脸色就变得严肃起来。
“写了什么?”沈宽一边狂吃,一边伸长了脖子去看,“税银被劫,什么玩意税银被劫……靠,不会是……“
程凉将纸条递给她,另一只手使劲捏着眉心:“姐姐,别人家的税银被劫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吗?你看看这笔迹,是不是秦政的?”
沈宽扯着纸条对着光瞅了瞅:“这人写字很有力,虽然架构挺丑,但一笔一划都如刀刻,很难模仿。嗯,就是秦政的。”
程凉一巴掌拍在额头上:“我真是谢谢他全家啊!什么叫税银被劫?关中到海越十道,境内各有马贼、海贼、山贼、水贼,都有被劫的可能性。他就四个字,这是啥意思?出一则通知?”
沈宽咕噜一声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勃然大怒:“这大秦是怎么回事,还有人敢劫税银!已经这么嚣张了吗?抢钱就等于害命!我花了那么久的钱,好不容易看着能来点,居然被劫了!凉啊,是可忍熟不可忍,搞他们,咱们必须得搞他们!”
“搞谁?”
“嗯……”沈宽又捞了几片鱼,沉思片刻,“秦政能知道税银被劫,肯定就能知道更多,咱们问问他呗。”
程凉深深吸了口气,两手指头捻起了那只鸟,小鹰可怜巴巴的叫着,羽毛还在滴答滴答的滴着麻油。
沈宽差点被噎到:“咳咳咳,这只鸟虽然是废了,但我们可以自己去啊。他不是住在龙门寺吗?现在走,骑快马只要半个多时辰,从皇城背后的林苑中穿过,甚至不需要惊动宫城和外城的守卫。”
程凉并不想在这种天气出门,但想了想事情的重要性和秦政这个人。她确实很想再见一见他,观察一下他是不是之前救了自己的那个狗剩。
“好,我带素问和素珍两位师太一起去。你呢?”
“我……那个就继续吃火锅,顺便掩护你。一会儿你直接翻窗子去师太她们院,这事儿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外面的紫苏和月季都甭想知道了。”
程凉翻了翻眼睛,抽出妆盒开始化妆,很快就给自己整成了尼姑模样。
一个时辰后,三匹快马上玉佛山。
山上的雪比城里要大,她们在半山腰就不得不下马牵行,行至山路转拐之处,程凉发现崖边大石上站着一人。
他高大挺拔,气势逼人,宛如一把锋锐的宝剑,在杀气腾腾的注视着莽苍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