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干啥?嘴长在你身上,谁管得了啊。”韩秀英说道。
“嘿嘿,我就是帮振文分析一下。”陈铁柱乐呵呵的说道。
“陈三那一伙被我给收拾成那样,他们好意思说吗?肯定不能啊。所以老张家的人也不知道,今天虎啦吧唧的就过来了。”
“不过要说今天让我最意外的,反倒是李通达。以前我是真看不上他,就知道捧老张家的臭脚,今天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该说不说,也让我很意外。”何建国说道。
“不过啊,我估摸着也是因为以前张家势大。他多少也能跟着弄点好处,现在你可是他老婆孩子的救命恩人呢。”
“建国叔,其实再说一句的话,今天这个事最对不起的人是您啊。”陈铁柱说着端起了酒杯。
何建国乐了,跟他碰了一下,将杯中酒喝了一大口。
“当时给我也是气够呛,不过这个事也没啥。”放下酒杯后何建国开口了。
“当了这个村长,或者说以前我当生产队长的时候,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情。这个活呢,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
“我得为咱们村每一户来考虑,但是还不能损害咱们集体的利益。我相信大家伙的心里边都是明镜似的,我这些年究竟干得咋样,他们都清楚。”
“不过你要承包村上荒地的事,我看今年是真的没法提了。到时候张家肯定会闹,不管成与不成的,乡亲们都会有想法。”
陈铁柱点了点头,“这倒是,所以我也放弃了这条路。我到时候再琢磨一条别的路,我先考虑一下。”
别说他心中早就已经有了新的方案了,就算是没有,他也不会走这条路。
“建国叔,那你这也太吃亏了啊?”韩振文有些不理解的说道。
“振文啊,你是丫头的兄弟,也不是外人。”何建国笑着说道。
“其实农村的工作就是这样,更多的都是家长里短。其实像铁柱跟张家打这样的恶仗,在村子里还真没有过。”
“往常都是啥呢?差不多都是田间地头的事。谁家地的垄沟子歪了,谁家地头子往外探得多了啥的。”
“借壁子啥的呢,最容易闹矛盾的就是夹帐子了。像铁柱家这样还没啥,独门独户的,但是还有好多家是连成趟儿的。”
“都是农民,土地都金贵着呢。可不仅仅是地里边,家里边的园子也是如此啊。夹帐子的时候,歪上那么一点点,这就容易引发矛盾。”
“其实都不是大事,可是就这么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处理起来才是真的难呢。日子刚刚有了奔头啊,可是这个日子过得也都挺艰难。”
“要不然为啥今天那么多人来铁柱这里看啊?不是为了瞧热闹,现在都指望着铁柱呢。”
韩振文点了点头,也是真正理解了何建国的话。
都别说是他了,就连韩秀英都很认真的听。
毕竟她就算是在县局的时候,也不曾接触过这么基层的工作啊。
即便是在二道岭村生活了几天,也是不曾想到基层的工作这么复杂。
就说刚刚何建国说的这些,看起来都是小事。但是你要是处理不好呢?都可能会变成大事。
而且在农村很多时候的道理,跟现在的法理还不一样。
就说今天这个事,按照二道岭村子里的道理来处理,那个效果也是最好的。
略微有些头疼,现在的工作可是真不好干啊。
不过她更头疼的并不是以后的工作该怎么开展的问题,而是因为有了陈铁柱这个搅屎棍的存在,指不定会给自己咋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