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很快来临，王哲没有复习，时间都花在实验室和英子身上。

如果没意外的话，这次考试他应该是第一，尽管是理工科专业，还是有主观题要回答，最多扣几分，剩下就是客观题，把答案填写上去就是了。

一学期的实验结束，李德教授还是那套中山装，和他的气质相得益彰，他照例在课后留下王哲，和他谈谈实验室的事儿。

“学军啊，在没开学的时候，我本以为你是那种‘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狂生，从这一学期的相处看来，你时刻保持着谦卑，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有天赋的学生，这也算是我的荣幸！”李德教授侃侃而谈，声音温和有力。

“李教授过誉了，真正的天才都很谦虚，学的越多就越知道自己的无知。”

李教授慈祥地笑了笑：“没错，你这句话说得很好，过多赞誉我也不用重提了，我给你推荐了一个机会，你可以自己考虑要不要去，当然，我个人还是很希望你去的！”

“什么机会啊？”王哲好奇问道。

“你听说过银河-I型计算机吗？”

“1983年12月26日，我国第一台命名为‘银河-I’的亿次巨型计算机通过国家技术鉴定。它的研制成功，向全世界宣告：我国继美、日之后，成为第三个能独立设计和制造巨型机的国家。这上过新闻的，我恰好看过。”

李德教授满意地点了点头：“没错，我国还在继续研究银河-II号，目前正好缺人手，我想把你推荐过去！”

王哲谦虚道：“不是还有师兄师姐嘛？我才上大学可能经验不足！”

“你就别推辞了，你向我借的英文周刊想必都看完了吧？再加上实验室的操作大家都看在眼里，他们都认为非你不可！不是谁的资历越老谁就能参加银河研制计划的，如果你愿意，我就将你推荐给他们！”

“那我回去跟家里人说一声吧。”

其实王哲是想去的，可还是先告知一声。

“没问题，这次时间可不敢保证，不过你如果要去，肯定是要住在公共宿舍，那里都是研究员和士兵，可以写信交流，打电话是不行的，你也要做好长时间不能与家人见面的打算，为了保守国家机密，大家只能这样了。”

李教授将具体情况完全吐露出来，没有保留，没有因为想让王哲去，就把银河计划描述得很美好。

“所有人都在默默付出，我也曾参加过类似的研究计划，可现在终究老了，只能教教学生！那些经历到现在我都历历在目，说多了倒是有些伤感！哈哈！”李德教授笑了一声，眼里充满了怀念。

李德看到这个优秀学生若有所思地盯着他，收拾情绪继续说道：“当然研制成功后也有很多福利的，荣誉方面，像你这么年轻，成为‘百人优秀青年学者’是没问题的，每个研究员也会发一封国家制作的奖状和奖状，用于纪念此事……”

离开后，王哲跟英子说了此事。

英子露出笑容，语气肯定道：“我支持你！”

“我可能好几年不能和你见面了。”

她还是微笑着：“我每周都会写信，每天都会想你！”

王哲有些感动，紧紧抱住怀中的人，嗅着她的发香，坚定回道：“放心，你不会等太久！”

还是那列梧桐树，可寒风刺骨，冬季将至，灰暗的天空充满离别的悲伤。

很快王哲就回了李教授，他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