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父看着这剑拔弩张的架势,眉头紧锁,锐利的目光望向众人。
看这架势,估计嫡母的心愿完不成了,我动了动腿,今天路走太多,脚有点酸。
韩氏怒容不改,“老爷怎么回来了,最近政务不是很繁忙吗?”眼睛死死瞪着兰父身后的兰蕙,果然都是柳氏那个贱人的种。
兰父不冷不热的回道:“这吵闹声都传到外面去了,到底怎么回事?”
柳姨娘张开嘴又开始嚎,眼泪那时啪啪掉,诉苦道:“就因为二爷吃了两块饼,太太就要拉二爷去祠堂,还要卖了贱妾!”
韩氏听着柳姨娘颠倒黑白的话,突然平静了,神色冷漠,声音毫无起伏道,
“老爷要宠妾灭妻吗?我是老爷三媒六聘抬进来的当家主母,这内宅的事,我是做不了主吗?”
奴仆们听到这话,头都不敢抬,恨不得缩成一团,全都安静了起来。
兰父神情忽然有些变幻莫测,看着嫡妻的脸,思绪一下飘远了。
身为庶子的他也是嫡母的眼中钉,生母过的也很艰难,没等到他中进士就去了,所以他对庶子庶女都很关爱,唯恐他们受自己受过的苦,对妾室们也宽容。
只是嫡妻的质问,让他为难了起来,宗族礼法在那摆着呐!
兰父叹了口气,“老二罚跪祠堂,柳氏禁足一月。”
“老爷,你怎么可以让二爷受你受过的苦,姨奶奶您睁开眼看看啊?”柳姨娘不可置信又开始哭闹。
兰父看的嫡妻高高在上不屑一顾的表情,心里很是难堪,他也是庶子!磨了磨后槽牙,一甩袖子走了。
韩氏望着丈夫离去的背影,眼眸中流动着冷漠和怨憎,“闲站着干嘛,还要我请不成!”
二哥被带去祠堂,柳姨娘眼里的恨意都溢出来了,脸上的巴掌印似乎都在嘲笑她。
奶娘默默扶着我了悄地退了出去,众人四散,神色各异。
韩氏脚步带风地回了自己的主院,狠狠摔了几个花瓶,歪在塌上,眼圈有些发红,气的浑身直打哆嗦,
“都怪我那狠心的爹,为了自己个儿的前程,把我嫁到这里来,受了多少闲气,之前被那嫡婆婆作践,好不容易离开那,又被这么个贱人爬到头上作威作福。”
“太太可别这么说,老爷人品相貌都不错,只是这出身改变不了,要我说,今儿太太太冲动了,这不是扎老爷的痛脚吗?”陪房嬷嬷拿着手帕轻轻地给韩氏擦着泪,柔声劝道。
“哼,我说不行,那贱人一字一句不都在说吗?”韩氏讥讽道。
“太太也是明白人,之前柳姨娘多受宠啊,相貌不怎么样的通房,生了一儿一女,气焰多嚣张啊,现在怎么着,老爷不也是不待见她了吗,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翻来覆去说他落魄往事的人!”
韩氏擦了擦眼泪,坐直了身子,肃着面容冷冷道:“我也不想管他们那些破事,只盼着博玮中秀才,中举人,有个好前程!”
“是啊,我的太太,想着大爷是对的,到时候大爷给您挣来诰命,这些不入流的就根本不是事儿!”陪房连连应声。
韩氏自己个儿想通了,这辈子是靠不上丈夫的,就紧着儿子吧,想到这又打发婆子去看儿子吃了没,天凉了写字冻不冻手。
我回到自己院子时,钱姨娘坐着绣香囊,远山眉淡淡的,整个人都显得恬静温婉。
笑着腻了过去,抱着她的胳膊撒娇,“小娘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