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父觉得自己耳朵听错了,让石奶娘仔细说说。
其实石奶娘当时并不在场,她想着要是她在场,可不会让姐儿受伤,可不巧一早被老爷叫了过来。
兰父听着石奶娘颠三倒四的话,想着贵客还在,就先吩咐长随去打听消息。
其实霍泓武功高强,耳聪目明的,听了个大概,看来这爱吃的小姑娘被人欺负了,这后宅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想到父亲后母那黑了心肝的样,脸色就更黑了。
李衍正为牛痘的事高兴呢,一抬眼,看见表弟黑如墨盘的脸,莫名其妙的问道:“怎么了,这情况不是很好吗?”
霍泓低声把听到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遍。
李衍闻言也讽刺地冷笑一声,“这二姑娘也算是此事的功臣了,这后宅不宁,兰大人估计得头疼了。”
兰父再来请二人用膳时,脸色如常。
霍泓看他十分不酸,一脸阴沉,李衍倒是带着笑,但笑意不达眼底。
“兰大人,有要紧事就去忙吧!”李衍淡淡地说了一句。
兰父有些摸不着头脑,回来时贵客不是心情很不错吗?不过的确也担心女儿,就行礼告退了。
兰蕙听到婆子禀报,得知兰芝腿扭伤要静养,先是一喜,听到太太派人把小娘抓走,又是一忧,站起身来,想要过去求情,走了两步,终心一狠,坐了下来。
兰父到主院的时候,看见柳氏被罚跪在院子里,那柳姨娘见老爷过来,连忙做出一副可怜样,眼神里透露着乞求。
兰父视而不见地进了里屋,柳姨娘顿时跪倒了下去,心里一片灰暗。
韩氏其起身迎了上去,兰父直接路过她,坐在了主位,冷着脸问道,
“怎么回事,丢脸都丢到贵客那里去了?这又是闹什么?”
韩氏心底冷笑一声,面无表情地说了柳氏发疯打二姑娘的经过,并表明丫鬟婆子证人众多,不是误会。
兰父听完,也怔愣了一会儿,回过神来追问道:“那问清缘由没?”
“问了,柳氏死活不开口,妾身就让她跪在院里,冷静下脑子再回话!”韩氏扶住陪房的手,缓缓坐下,还整了整衣角。
兰父额头青筋突突的跳,揉了揉眉心,心烦意乱地问道,“那芝姐儿怎么样,伤的重吗?大夫怎么说?”
“手臂划伤,左脚扭伤,大夫说最少得卧床静养一个月。”
“这柳氏越发不成样子了!”兰父听完就摔了茶杯。
韩氏见状也没说话,心想,还不是你惯的!
兰父正头疼怎么处理柳氏的时候,外面叫嚷了起来,原来是兰二哥听到兰蕙传的消息,急忙赶了过来。
“小娘,这么冷的天,怎么跪在这雪地里,快起来。”十七八岁的少年,营养又足,一使劲就把柳氏提溜了起来。
柳氏看着心疼自己的儿子,忍了很久的眼泪还是落了下来,抱着儿子大哭。
兰父并韩氏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韩氏似笑非笑地瞧着,末了还嗤了一声。
兰父心情糟透了,高声吼道:“逆子,你半点规矩都不懂吗,闯进嫡母的院子放肆,先生是这么教的吗?”
“可也不能在这样冷的天,罚小娘跪在院子里,这样会冻坏人的!”兰博豪一心为自己小娘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