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可能是我没交代好。”李伯欠身道:“我马上去调试温度。”
几人刚落座在黑色雕花沙发里,佣人立马毕恭毕敬端来茶饮。
景湛仍专心致志把玩女孩的手。
景老爷把景湛对她的喜爱全看在眼里。
他意味深长凝视二人,看了会,景老爷询问:“请问顾小姐今年多大了。”
“九岁。”顾清越坐的端正,如实回答。
“景湛八岁,看来顾小姐比景湛大一岁。”
闻言,景湛歪头抚摸顾清越软嫩的脸颊,磕绊道:“姐,阿狸。”
那个人是这样叫她的,小狸。
他不要叫小狸,阿狸是他的。
顾清越心里烦他,不过碍于长辈在场,不好表露不耐。
毕竟,人家都是景湛的家人。
她笑着回应,“嗯,景湛弟弟。”
“不!不,弟弟。”景湛双手固住她脸颊软肉,墨长的眉毛蹙起。
眉间水滴小痣被挤成扁圆。
不是弟弟,是哥哥。
她叫那个人羡安哥哥,应该叫他景湛哥哥才对。
沈润云发笑,他对景老爷道:“以后有顾小姐在,想来,对景湛的病情会有大大的帮助。”
“嗯。”景老爷掌心摩挲着拐杖顶端圆头,赞同他说的话。
景薄天,沈润云二人坐了会。
大致聊了几句便被想独处的景湛下逐客令。
稚嫩嗓音裹挟躁郁:“走!”
他要跟阿狸待着。
只有他们两个。
见景湛赶人,两人知趣起身。
临走之前,景老爷慈爱地说:“晚上一起吃顿饭吧,
景湛还有个叔叔,顾小姐顺便见见,
也好早些熟络这里的人。”
送走他们,景湛迫不及待拽顾清越回房间。
纯白色墙面,梨花木大床,深灰色系列床单。
白色透明纱帘松松缠着蕾丝绑带。
夏风吹进来时,尾端还会轻轻扬起沙曼。
整个室内干净整洁,放眼望去一览无余。
除了一张床,纯白色沙发。
另有,玻璃制造的收藏柜,再别无其他。
景湛打开玻璃柜,从里边拿出堆好的船型积木,放到浅灰色绒毯上。
他盘腿坐下,小手牵住顾清越往下拖拽,“玩,送你。”
他无聊时最喜欢堆积木消磨时间。
他把最喜欢的送给阿狸姐姐。
希冀阿狸姐姐不要讨厌自己。
景湛笑起来眼睛弯的像一轮新月,里边光斑点点。
顾清越瞅他讨好的模样,心里不由软了软。
尽管她不想玩,仍旧随他手上力道,顺势坐下。
她一坐,景湛立即缠过来。
鼻尖埋进她发丝轻嗅。
“桃子。”
“阿狸,桃子。”
什么鬼?
顾清越头皮发麻,怪小孩总能做出让她反感的事。
他又不是动物,干嘛嗅来嗅去?
“你可以不要抱我吗?”
她尝试跟怪小孩沟通讲道理,
“我们才认识不到一天,你这样很不礼貌。”
清软婉转的声音丝丝入耳。
景湛自动忽略不想听的话,精致脸庞埋的更深。
“甜。”
“桃子,甜。”
阿狸是桃子味的,好甜。
景湛就像听不懂她说的话。
或许不是听不懂,而是压根不想听。
他不听自己说的话,他说的话自己又听不懂。
顾清越倏然有种无力感。
恍神功夫,指尖一节比一节湿润。
她奋力扯回,“你,你怎么回事!”
他除了精神不好,听不懂话,还有怪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