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昨夜吃了血丸也没能休息好。
李伯寻思一会,便直奔主题:“顾小姐,为防止昨晚意外再次发生,
您一定牢记,每月,月末必须服用瓶子中的小红丸。”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顾清越细眉深深拧紧,抬手将小瓶子举起,说道:“景湛说它是血。”
李伯点头,“少爷说的没错。”
“血丸是以少爷血液制成的,包括您一直喝的番茄汁。”
话一出,顾清越立马僵住。
回想……几日喝的东西,身体刹那间泛起层层冷意。
脸庞仅剩的血色也瞬间退去。
胃里难受得霎时翻江倒海,没消化完的餐食开始翻搅涌动。
她抖颤颤询问:“为什么给我喝这个?”
“没有原因,这是景家的规矩。”李伯此时很公式化地说:
“顾小姐只需记得,景老爷当年救您,就是为了让您好好照顾少爷。”
他盯着顾清越煞白的小脸继续道:“您无需担心身体会出问题,
血蛊和血丸是景氏家族千百年间一代代传下来的,非常安全。”
李伯做完自己该做的事,毕恭毕敬地弓背欠身:
“顾小姐既然不舒服,您跟少爷好好休息吧,有需要您再叫我。”
更改记忆,下蛊……杀死小白。
景家真的……全都是变态!
顾清越强行遏制住想吐和想骂人的冲动。
惨白着脸淡淡点头,反身回屋,将门死死关上。
她瘦弱的背脊战栗地发抖,后背贴着门板,慢慢滑坐在地。
景湛走到她身边蹲下,歪头问她,“阿狸,你,不舒服?”
男孩阐述不清的声音宛如恶魔之手,狠狠攥住顾清越发紧的喉咙。
她凝视景湛天真无邪的脸,再也无法控制。
双手撑着冰凉的地板,倏然弓腰。
一股股酸液,倾数涌吐在大理石地面中。
真恶心……这里的每个人都同样恶心。
他们为更方便操控自己的意志和人,为一己私欲,用尽了方法和手段……!
夏日逐渐远去。
蝉鸣鸟吟不知不觉消失的无影无踪。
窗外景象如今焕然一新。
原本郁郁葱葱茂盛的花草树木,早已被凋零的枯叶所替代。
空荡的街道看起来比往常萧瑟不少。
皑皑白雪泛着晶霜铺满大地。
唯有一成不变得是,矗立在半山腰,与世隔绝的华丽古堡……
大清早,佣人们忙碌匆匆,张灯结彩。
而,缠在腰间的手,越箍越紧。
随着年龄增长,少年不光病情有所好转,体魄也愈发结实有力。
然则……
每到早晨总会碰到或多或少的尴尬事。
顾清越杨柳细眉拧成了结,微翘的狐眸中是难掩的厌色。
她皱了皱挺巧的鼻子,狠狠咬住粉红樱唇。
深深吐出一口燥郁气息。
在奋力想扯开那双热灼灼的大掌,让他滚开时……
顾清越如旧选择缓去燥意,换上温柔面孔。
她轻轻拍动景湛的手背,柔声细语道:“该起床了,今天是大年三十,不可以赖床。”
景湛无声,手却将她搂地更紧。
即便景湛不吭声,顾清越也知道他醒了。
因为,颈后那热滚滚的气息都快将她烤熟了……
忍了会,顾清越闭闭眼睛,软声说:“你不想起床,那我先起了。”
“不可以!”景湛忽然睁开双眼。
俯身上前,咬住她珠白玉润的耳垂。
一开口便透着股委屈劲儿:“坏阿狸!你总想丢掉我。”
耳垂又湿又热。
顾清越身体里的胃液在这几年之中,不知翻涌闹腾了多少次。
尽管来景家有九年多。
但对于景湛极度变态,分外黏人的行为,她依旧厌恶如初,无法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