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开的窗户卷带春风,柔柔的小风“簌簌”拂面,让人觉得有几分冷意。
顾清越不觉抖了抖身上的寒气,魅惑君皇的那套妖媚之术顿然忘却……
景湛被这股风一吹,色令智昏的头脑此刻倒清醒了,也看明白了点其中门道。
他拇指揉弄女孩粉润丹唇,晦涩的眼瞳直直看她。
“阿狸姐姐,我不介意你的狐狸身份,相反,我很喜欢你的尾巴和小耳朵。”
????怎么突然谈到尾巴耳朵了?
顾清越神情愣怔,显得些许木讷,继续听着他说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景湛凝着她呆怔水灵的狐狸眼看了会,接着道:
“阿狸姐姐不会在欺骗我,这一生都会陪在我身边,对吗?”
要不是景湛看她看得仔细,顾清越此刻非常想拧眉。
他话里有话,古怪的很,让人捉摸不透。
过去半晌,顾清越不再迟疑,重重点头。
怪就怪吧,看不透就看不透吧,能拿到心头血比什么都重要!
景湛拥住她,吸着她身上专属于她的味道,寻得一丝慰藉。
他埋首在顾清越密稠乌卷的发中,声音清浅:
“我可以把心给你,这是我自愿的,在这之前,我想听你一句实话。”
“什么实话?”顾清越心慌胆惧地问。
景湛摩挲她腕上的小铃铛,风吹来,裹着花香,也吹响了铃铛。
他不禁柔柔一笑,抚弄她稍有发僵的腕骨,“温念安那天找你,都跟你说什么了?”
他查过小铃铛里面的监控,两人到了桃梨花林,阿狸为温念安摘下一朵梨花。
她想跟温念安说话,温念安制止了她,不准她出声。
监控一角拍到了李伯离去的背影,随后温念安拽出一条布料,绑住了小铃铛。
监控画面一黑,不单是人看不见,连同声音都没了。
所以说……在这段时间里,她们做过什么,说过什么?
阿狸为什么突然向他提出以心换心?又为什么突然与他亲近?
换心,是指单纯的以真情换真心,还是想要别的什么……
尽管他此时心里很清楚,不过,他还是不死心,想听阿狸亲口说出来。
顾清越翘挺的鼻翼开始浮露密密细细的汗丝。
真话假话尽在一念之间,可这一念之间至关重要。
未来能不能得到自由,全靠这一念。
景湛一等再等,直到树枝结的梨花倾落数朵。
耳畔终于传来女孩宛似小猫般的动静。
“我……”顾清越重复做着往喉咙倒口水的动作,耳鼓里全是咽喉吞咽的声音。
景湛颇有耐心的等待,反复挲弄她腕处的小铃铛。
顾清越穿着灰色棉拖的脚后跟顶住白墙,悄声磕了磕。
疼意刺激大脑要理性思考。
上下牙齿的牙尖狠劲咬着,须臾之间,穿透了口腔中软滑的嫩肉。
众多痛感并凑,泪花圈在眼眶里打转,她哽了一声,眸子溜溜波颤,“呜”地哭了出来。
“景湛,对不起。”
她哭了,景湛心就软了。
双手穿过女孩腋下将人托起,搁置在贴着白玉瓷片的宽大窗沿上。
“为什么道歉?”景湛抹去她眼泪,问:“是为这次虚假告白,还是想骗我给你解蛊?”
顾清越有些微懵怔,弄不懂想不通,景湛平时害羞起来傻乎乎的,她说什么都信,
怎么一到关键节点,他看得比谁都透彻?
顾清越嘬裹着嘴里的铁锈味儿,强制运转大脑,逼迫自己要赶快想出办法将这件事圆过去。
思绪回到昨晚,她霍然仰起卷毛毛的脑袋,眼角还沁着未落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