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越一大清早被景湛吓醒,紧接着又是一大连串的逼问,然后又被迫为他梳洗。
擦完脸,许进端着早餐走了进来,瞧屋里满地狼藉,李公公还跪着,
他立马打起百分百的精神,明晓今天的景湛得躲着点,以免火烧的烈,燃了他。
两人早饭用的格外安静,景湛临出门依旧安排了许进留守在这,只带走额头渗血的李公公前往朝堂。
顾清越靠在床沿边观望白玉狐发呆,不知怎的发觉它十分眼熟。
窗外有几缕夏风吹进,皓腕戴的小铃铛被风吹响。
熟悉的铃铛音将思绪拉回她进景家古堡的第一天。
她心神陡然一惊,终于想起这个为什么会眼熟了。
地面摆置的狐雕是她跟景湛住的那栋古堡墙面嵌挂的白玉狐……
皇宫大牢——
审讯间没有放法环,银狐以半人形被绑在十字钢架中。
两名红衣士兵人手拿一条皮鞭,沾盐水抽打他。
“说!你还敢不敢来找我们圣后了!”
一鞭子下去,另一名士兵,狠道:“陛下说了,只要你求饶发誓永不见圣后,他立马放你回狐山。”
银狐发丝脏乱的披散,琥珀眸子没有讨饶只有坚毅,嘴角还流有丝浅色血迹。
身上的黑衣破绽染红,他双拳狠捏,往士兵脸上吐出一口血水:
“求?你们转告狗皇帝,小狸我迟早会带走,也早晚有一天会亲手杀了他。”
“嘿!你还横上了!”
士兵话落,审讯房响开重重的鞭挞声……
夏风一过,荷塘的水泛起了粼粼波澜。
红狐被顾琛带回顾府做客,红狐从他口中得知银狐被捉,急着去救。
但牢房森严,各处又插置了法环,顾琛并不赞同她以身试险。
红狐不听劝,夜半时分偷跑去皇宫多次,未能进入……
就是这样的日子,压抑,悲伤,痛苦,持续到了十月头。
现已是入秋之际,赶在花落前景湛想为顾清越作画。
少女未着鞋袜坐于梨花树,水紫色裙摆遮在脚踝上方,风轻轻一吹便露出凝白的肌肤。
长长的锁链划在半空左右晃荡,手腕的小铃铛欢声歌唱。
顾清越愁丝满面,赤眸布满哀伤,紫发迎风舞起,茸耳垂哒地蔫着,白狐尾圈在手中卷动。
她望着树下双臂垫于红木桌专注为她绘画的景湛,浓浓的无助酸苦窒闷萦绕心间。
仔细算算,她回古代已经有五个多月了。
除去回狐山那日拥有过片刻安宁的自由,她便再没出过这间院子。
“好了,小阿狸,我抱你下来吧。”
不知晓已过多少时辰,景湛早撂下了笔,来到她坐着的梨花树边。
男人略有微凉的手指接触到顾清越脚腕的肌肤,她倏然从愁思中回神,腿不自觉向上提拉避开他。
女孩屡教不改的抗拒令景湛沉下脸,拽住她的腕用力一扯,将人带下树,掉进他的怀。
“最近挨得教训吃的苦头,还不足够你往脑子里长长记性?”
景湛寒烈的声音摄入顾清越耳畔,她害怕地抖动狐耳。
随后表现的非常乖驯软和,手臂双双环住景湛冷瓷的白颈。
反向生长的逆鳞硬片被一一剔除,只剩温驯乖巧的空壳。
她温甜着嗓音示软道:“我不是存心避开你的手,是你的手比较凉,我刚刚没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