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一事敲定。
许进重任在身,协同李伯闻大人楚将军每天找各种事由拖住景湛,不让他有机会去狐山找人。
而景湛也收到不少经许进手传送的信件。
每次他无法遏制思恋骑马去狐山,许进都会从兜里掏一张顾清越的手写信。
内容大致相同,【勿念,勿挂,勿寻,七日后便回,你若找,我就跑。】
王朝没有监控摄像,哪怕他是圣上,手底有数不清的兵将。
可顾清越如若真跑了,茫茫山田人海,他去哪找?
经历过失去的景湛,总会在看完信的时候及时勒紧马绳退回皇宫。
长夜黑漫漫,景湛只能依靠深嗅顾清越枕头余留的桃子香入眠。
许进关闭宫门前回桃梨馥陪老婆孩子,李伯傍晚需要盯紧景湛,以防他去找顾清越途中提前知晓婚礼。
因此最惨的还属李伯和守夜的宫女太监……
顾清越离开皇宫三天,景湛不分昼夜通宵达旦悲哭三天。
值守的人接连听几日,纷纷去找大夫医治耳朵……
病症统一,【重度耳鸣。】
两月中旬……
果真如银狐所言,用不上十天半月,秘筹婚礼所需的一切仅在第六天就完成了。
第七日,景湛肿着两只浓泛青黑的大红眼泡儿上早朝。
众大臣人人知晓今日有囍,早朝无人多言。
没半刻就在李伯提示下朝的小眼神中皆建议景湛注重龙体安康早些回去休息。
“少爷。”李伯叫惯了这个称呼在私底下便一直没改。
他手端着长方形红木托衣盘,轻唤回寝殿后躺床默声掉泪的男人。
景湛酸涩肿痛的桃花眼阖着,身子蜷缩,背面示人,胸膛前牢牢环抱顾清越的软枕对李伯置之不理。
李伯瞅着惨惨怜怜的景湛,狠劲儿压笑,小眼睛周围挤满深长的褶纹:
“顾小姐派人来说是让您亲自去狐山接她,您不去吗?您要是不想去,我马上……”
“阿狸说什么?!”景湛猛然起身,嘴里问着,疾速光脚下床朝外狂奔。
景湛双腿双脚四肢反应敏捷极快,李伯腿脚没他好使,紧追在后边喊:“少爷您先换衣服啊少爷!!礼服礼服,您还没穿礼服呢!!!”
景湛发丝乱散,一身白色寝衣,两只脚全未穿鞋,如风火雷电般疾跑去马厩。
平时照看马匹的几人,见他们俊美凌然的陛下此时像个长发垢面的疯子一样驾马而去……
惊诧地张嘴望他策马背影,手头活儿都忘记了忙。
景湛才刚刚走,李伯连喝带喘追到马厩,扶着老腰说:“快快快,谁骑马带我去追陛下。”
桃梨馥——
景湛怀着疯狂的思恋驱马至桃梨馥山脚……
山脚下,新修盖的温家收容院内挂满了红色星星灯笼,门口贴着两个大大的囍字。
重负使命的小黄狐穿的红红喜气,怀里抱着扎两个小小朝天揪的许朝夕。
听见马蹄声“哒哒哒哒”立刻冲出院门堵住上山口,将火急的景湛拦下。
“披头跣足不修边幅乱头粗服,不许入狐山!”
黄狐嘻嘻笑笑用许朝夕的小胖手抓景湛衣角:“圣女姐姐说了,今天只有整洁干净身穿红服的人才能进我们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