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也没想把人弄死,就算是她儿子喜欢的杨岁欢,她也只是想着把她绑了扔出府去。
“你这个恶毒的妇人,郁儿已经手无缚鸡之力了,你还想置她于死地。”
说到这里,李绩仿佛才想起来,对呀,郁儿明明已经双手无力无法提剑了,今晚她又是如何舞那一出剑舞的。
这时候孙大夫急急跑进来,“将军,如夫人的那碗血燕,里面不止有红麝粉和百花落,里面还有些些少剂量的马钱子,马钱子能让人亢奋,但是也能加剧百花落的药效。”
所以,你今天执意要去晚宴,还打扮的那么美好,原本还执意要那顶冠子……
冠子?
杨岁欢的心猛然一沉,原来你早已存了必死的决心,才会想在临死前戴上故乡的冠子。
原来一切都反常都早已命中注定,而为了我看见冠子会头疼还是细心的把冠子收起来。
你这个蠢货……
你把自己搞成现在如此脆弱的样子 ,到底让谁痛快了。
李绩坐在如夫人的床头,杨岁欢按捺自己想把他扔出去的冲动,都是你,要不是你,如夫人何至于此。
你现在在这里装模作样的给谁看。
“将军,大夫人她还是不可能承认她下的百花落,我等也不知如何是好。”
这是李绩的心腹爱将,这次跟随他一起回来。
“贱人,我亲自去。”李绩想拍案而起,手在碰到桌子的一瞬间却轻轻地放了下去。
他的眼神怜悯而又不舍地看着床上孱弱惨白的爱人,嘱咐杨岁欢好好照顾如夫人。
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放心地把自己的心腹爱将留在抱夏斋看守着。
确定李绩走远了,杨岁欢忙凑近如夫人,她的脸色白中泛青,透着一股子死气沉沉,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双唇毫无血色,周身簌簌发抖。
“如夫人,如夫人……”
杨岁欢扯过一旁的被子又给她加盖了一层。
“热,欢……我好热……”如夫人的喉咙发出一丝沙哑的声音。
“如夫人,你怎么样了?”杨岁欢又把被子掀开,给她喂了刚才孙大夫开的药。
如夫人半靠在床上,她痛苦地蜷缩着身子,却还是沙哑着嗓子说道:“我,我叫郁,郁婉儿,不要叫我……”
“好好好,婉儿,你好好休息,你肯定会好起来的,不要做傻事了,好不好,好好活着 好不好……”
杨岁欢说着说着 泪水不自觉地往下掉落,一颗一颗滚烫的热泪落在郁婉儿的手背上。
好温热的泪水,这是生的感触。而自己很快就要死了,“为什么,没能杀了他!”
郁婉儿睁大眼珠,愤恨,委屈,不甘在她的眼中环绕,却独独不见后悔。
“值得吗?我问你——值得吗?赌上自己的性命就为了杀他,你说你值得吗!
“你不是说你没有死的勇气吗?那你是怎么吃下那碗有毒的燕窝的?大夫人不承认她下了百花落。因为那是你下的吧?还有那马钱子。
“哈哈哈……你为了让自己能够有本事提起剑,你对你自己可真狠啊——”
“可惜了,还是没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