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和小玉儿如此相似的眼睛,看的卢辉月一阵心疼,终究还是默默地松了手。
“你——自求下堂去吧。”
冷漠的眼神盯着龙灿铄,房间都跟着冷了几度。
“为什么?”龙灿铄连自己流血的脸颊都顾不得擦拭,着急地问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如此沙哑。
“夫妻一场,看在小玉儿的面子上,我留你一条命。”卢辉月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暴躁,冷淡地斜眸看他,道:
“我放你自由,你以后也别来找我,我们各过各的,井水不犯河水。”
卢辉月觉得,在这女尊国能做到像她这样,看见夫君红杏出墙还能和他好聚好散的真的已经没有别人了。
这要是换成别人,皇子又如何,摄政王又如何,不把他浸猪笼都是好的了。
到底要不要说出来?龙灿铄还在纠结着,自己今日跑去调查卢曦月的事情真是失策了,该叫青枫去的,自己去凑什么热闹。
“你相信我,辉月,我今日出去是有重要的事情,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以后给你解释,好不好?”
龙灿铄颤抖地拉着妻子的裙角,这件浅黄色的襦裙,是他每年都会给卢辉月挑选的其中之一。
在她失踪的三年中,他按着四季,按着每年京中贵族的喜好年复一年,更新迭替。
“走吧,小玉儿还小,我不想让他难堪,你自行离去吧!别逼我写和离书。”
卢辉月的每一个字都像在龙灿铄的心上寸寸凌迟,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他的嗓子像被哽住一般发不出一个字来,可是明明卢辉月已经没有掐着他喉咙了呀!
哦,原来,她没有掐他脖子,他现在掐的是他的心……
如此狠心的人呀!这才是你夏朝镇国大将军的庐山真面目吧!
“真的如此决绝吗?辉月,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吗?”
龙灿铄还在天真的挽救,这条襦裙,是南明纱支持的,南明纱质地坚硬又服帖,穿在身上很有垂感,是京中女子一直偏爱的布料。
这是他精心挑选的襦裙,穿在自己的爱人身上,却和自己说着那么狠绝的话。
“你走不走,别逼我写休书,那样对大家都不好看。”
卢辉月的目光像一把锋利的刀刃,没有一丝温度,她想快刀斩乱麻,在这场注定你死我亡的博弈中,她想抽身才是最好的结果。
“好,我走,你……”龙灿铄还想再说你听我解释,话到嘴边却被卢辉月冷漠的眼神杀回去了。
还好,我们还有小玉儿,我们还有希望,辉月,在我把一切都查出来把真相摆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就会相信我说的话了。
几乎是掩上门的一瞬间,卢辉月就绷不住啜泣起来了。
真没用,明明是自己叫他走的,怎么自己还哭成这个德行。
“辉月。”
门口是李霏的满是担忧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卢辉月开门,李霏却只见她猩红的眼睛,不舍地埋怨道:“好没出息的人。”
“才不会呢!我是舍不得小玉儿明天要去读书了。”卢辉月还在犟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