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前几天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有一颗人心呢!现在就被人家两句话轻易打碎了,这就是你所谓的信念。你要是对做邪神忍受不了,就赶紧去死,把身体给我让出来!天啊,居然能越过人,直接做神?这简直是……太爽了……’它兴奋的几乎要跳起来。
杨衣回过神来,麻木冰冷的思绪有了一丝松动。
‘你要怎么做这个邪神?’杨衣喃喃问道。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问,似乎是想将自己从这种状态中脱离出来。
‘随心所欲,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都已经是神了,整个宇宙都没有能限制我的东西,我完全的自由!’
如果是它在控制身体,此刻恐怕它已经兴奋的手舞足蹈了,它癫狂的大笑道,‘这也是你的追求啊,你内心真正的追求,你不敢承认的,你所恐惧的真正自我!只能由我来实现的真正愿望!哈哈哈哈……”
被它这一打岔,杨衣的思绪终于回来了,像冬天结冰的河面渐渐化冻,虽然仍旧一片寒凉,但也哗哗流动起来。
唔——如果邪神是它的话,这还倒说得通。
她这么想到。
这个想法一下给了她灵感——那么身体中的另一位呢?祂是什么身份?为什么阻止殖孽族说出邪神的名讳?祂害怕邪神将目光投注到此地!祂害怕真正的邪神发现祂!
那么我必然不是邪神了,而祂肯定和邪神有什么关系,以至于那些异界种族将祂误认为了邪神!
这个或许才是正确答案!
化冻的河水越流越快,思绪越来越顺畅,僵硬的身体也恢复了温度,她从未感觉如此庆幸,她感觉双眼热乎乎的,又酸又胀,随后她意识到自己竟喜极而泣了。
“是那个殖孽族。”杨衣笑着对维德说,这笑容前所未有的轻松,“它喊了你的主的名讳。”
“它在哪儿?”
“被我杀死了。”
虽然对她忽上忽下的情绪产生了疑惑,听到此话,维德却大喜过望,“我就知道,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杨衣不置可否,淡淡的摇摇头,“死了这么多人,我的目的是杀了你,你居然还认为我们是同一类人,真是奇怪……”
她语气很轻,刚才那一恍而过的思绪,明明才短短几秒,于她却像经历了几十年跌宕起伏的人生,几乎将她所有的力气都耗光了,她很累,没了说话的兴致。
“我和一个刽子手在这里浪费什么时间呢?”她好像在问自己,准备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