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律光主任的出诊日,甭管他在哪个犄角旮旯的诊室,一准儿门口堵着一堆等着加号的病人。脉枕没有?没事,把外衣一脱,裹巴裹巴就是一个脉枕呗。没有处方?那更没事了,我们病人帮您找,随便推开一个诊室的门,桌上不都是处方嘛,这难的倒老百姓吗?
要问这帮老百姓为什么都找律光看病?嗨,那还不简单?但凡是找律老看过病的人都会说:人家律老看病,一是开的药不贵,一般四、五味药就解决问题,二是律老给开的药,最多十四付就药到病除了,不用成年累月的熬那些苦药汤子喝。
当然了,长年累月的那种慢性病除外,但慢性病的病人更是要找律主任看呀,因为吃了律主任开的药,身体见好,有疗效呀。
虽然律大爷有这么大的本事,但是他仍要是从门头沟蹬一个多小时的车到西苑上班。
医院没有多余的宿舍,即便院长有心给律大爷一套小房子,但在这福利分房的年代,一间公房有百八十双眼睛盯着,怎么可能有多余的住房。
所以,心疼老友的江姥爷就托人,找了挂甲屯附近的一座准备出售的宅院。这时的房价已经涨了不少,这座一进的大三合院,有北房五间,东西厢房各三间,卖家要价一万五。
律大爷囊中羞涩,直说租个房子算了。但江姥爷不干呀,这么厉害的神医,居然没有个像样的家?他豪气的借给了老友一万两千块钱,并且拍着胸脯说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还。
就这样,律大爷一家很快就搬进了挂甲屯,和江姥爷做了邻居。
他经常在休息的时候找江姥爷喝茶下棋,要不就给江姥爷把个脉,拿个药膳的小方子给江姥姥。江欣雯和赵帆也跟着沾了光儿,律大爷也隔三岔五的给她们把把脉 。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忙碌的暑假过的很快,直到江欣雯开学了,每天来厂子拉衣服的车仍然络绎不绝。
到了八月下旬,江欣雯查了查车间的生产进度,发现仍然在赶工运动服,还没有大批量的制作秋冬季服装,她有些急眼了。
按说工厂在夏季就应该赶制秋冬季服装了,秋冬季的服装款式在五月份就已经定稿,样品早就给聂峰和吴本和全都寄过去了。
江欣雯对秋季和初冬的英姿飒爽系列服装是极为看重的,布料早已经备齐,但到现在都没有大规模的生产出来,到时候又要日夜赶工,这还了得?
虽然江姥姥给的解释是每天运动服都接到大量的订单,但运动服仍然被江欣雯叫停了。
她要求江姥姥加急安排秋冬季服装,尤其是在九月底之前把英姿飒爽系列赶制出来,这是她要向十一献礼的服装系列,怎么可以马虎?
北方的天气冷的快,前一天还只穿一件单衣就行,第二天就有可能穿毛衣套薄棉袄了。
江欣雯皱眉琢磨,这眼看着就又到冬天了,每天来胡同里拉衣服的板车还是那么多,再说目前的产量还是有些少,看来是时候建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