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汐蕊一听这话就更气了,“方先生可真是会避重就轻,也别想往我身上泼脏水!”
“我是见到孙先生这些天异常憔悴,才去安抚了几句,可你说的那个什么招考名额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还请你给我说清楚!”
她就是要把这件事摆在明面上,把事挑明,看这个方文才如何污蔑她!
方文才没料到,崔汐蕊还敢把这件事明晃晃地说出来,他却也没畏惧,“难道不是吗?
“每年各地方州郡都会有一个名额,而我们栖梧书院是启梁县最大的书院,这个名额明年定然还会落到咱们这。”
“而我们书院每位先生手中都有一个举荐名额,你故意接近我,把我和慧珠分开,不就是想自己上位,然后拿走我手中的举荐名额吗?”
崔汐蕊总算是听明白了,然后不禁冷笑,“原来那个名额也只是有可能落到咱们书院啊!”
“那按照你这么说,你和慧珠夫子如此相爱,我为了拿到你手中的名额,岂不是得罪了她?那她也定然不会把她的举荐名额给我了!”
“孙先生再去同院长说,那我整个书院的举荐名额都别想要了,是你傻还是我傻?”
到最后,崔汐蕊都不想和他废话了,直接对着孙院长道:
“院长,我想这其中关系您自有判断,若方先生真是良人,我又何必去同孙先生说什么,你且问孙先生是否心属于他?”
方文才立刻抢辩道:“当然!我们之前在一起时,她可从来没有拒绝过我!”
“我并非没有拒绝!”听到这里,孙慧珠也终于听不下去了,什么礼仪教法也不管了。
“从一开始我便在拒绝,可你根本就不顾我的感受!”
“明明我不喜欢吃甜的,你却特意去买什么糖,还说是特意去御酥坊排队买的,如果我不要,就总感觉好像是我不近人情!”
“我很明确的说了,下次不要了!可你转眼便逢人说,我打小被宠爱惯了,有些脾气也是应当的,女人就是哄的。”
“人们都夸你有气度,就连叔叔也觉得你值得托付。”
“我曾一度怀疑,是不是真的是我太小性儿了,是不是我错了。”
“你也说,这世上的东西就是要一点一点尝试的,哪有什么真正的喜欢不喜欢。”
“我想这也是有道理的,所以我开始去尝试我不喜欢的甜食,尝试听从别人的意见,尝试接受你的好,可我并不开心……”
“直到汐蕊说,要遵从自己的心,要取悦自己,我才猛然发现,我根本就无法接受你!”
崔汐蕊听罢,更是气愤,这个天杀的方文才,原来除了以上那些毛病,他还道德绑架,还PUA,还真特么是个极品。
她只看着孙院长,听了侄女的这席话是何反应。
在沉默了一阵后,孙院长终于缓缓开口,“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孙慧珠点头,“我知道这样我很任性,可若是叔叔一定执意要我和他在一起,我会一辈子都不开心。”
“既然不开心,那你们之间的婚事便就此作罢!文才,以后你也莫要再同慧珠来往了,你或许是对的,可慧珠也没错!”
“他父亲临终前把她交付于我,便是要她开心,其他都是必要的!”
“院长!”方文才自是不甘。
他失去的是孙慧珠吗?他失去的分明是一个当院长的叔丈人!
周漪在此时却是将他给见了回来,“院长已经说了此事就此作罢,你还不善罢甘休吗?那可别怪当先生的我罚你了!”
连自己的老师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么办,只是盯着孙慧珠充满了不甘,还有扫过崔汐蕊后的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