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货的收购，比子慕预想的要好的得多。

九点来钟，一辆一辆载着山货的农用蹦蹦车就开进了大门，早已严阵以待的二叔他们，组织送货人员，将货物抬到了早已支起的工作台前，一袋一袋地开始验货，过磅记账，然后倒装到早已准备好的公司统一的印着“祁连山珍”的大麻袋里，装满一袋，重新过磅，然后封口，转运到库房。

这些程序是昨天子慕和二叔他们演练过过的。电话联系，要求村里先送特等品，然后依次是一二三等品，每一辆车上要装一样的品级。因此，先来的货肯定是以特等品开始的，这样大家就有准备。

山货的品级分类，主要的参考标准就是干湿度、品相的完整性和饱满度。相对来说粗糙点，没那么难，常年和山货打交道的山民，用手一摸，用眼一瞪就知道好坏。

公司准备了统一包装的麻袋，子慕要求统一包装，统一重量、统一品质标准，严格执行，确保公司信誉。

山民是憨厚的，有原则的，只要你不坑他，他就不会糊弄你。

虽然很顺利，架不住量多，忙乎了一天下来，也就收了个五万多斤。子慕将情况反馈了张叔，张叔说明天派车来拉。没有提蔬果的事，子慕也没问。

其实，子慕不知道的是，在他忙碌地组织人员收山货的时候，张叔他们同时也在省城忙。

他们也在为如何快速打开这些独一无二的蔬果市场，竭心尽力地准备着。

拉货的车一到，看到了散发着灵气的，个头均匀的、水灵灵发亮的蔬果，张叔果断地下了一个决定。要求明天午饭以前务必免费将这些蔬果送到各幼儿园、中小学、大学以及高级商务场所的餐厅、饭店、食堂。

就这样，五十多吨的蔬菜铺出去了，紧接着下午对各幼儿园、中小学、大学、高级商务场所、大型商场、高档居住小区的超市进行铺货试卖。

按个卖、按根卖、按棵卖、按小包装来卖。每个西红柿十元，每根黄瓜十元，每棵白菜、萝卜五十元，每一小盒辣椒五十元，小包装，一定要小包装。宣传语是“按个卖的蔬菜’暮云’仙果”。

......

于是，在子慕发货后的第三天，省城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人与人见面，不再寒暄“吃了吗”，而是在问，“慕云”西红柿你尝了吗，“慕云”黄瓜你尝了吗？......知道的点点头，竖竖大拇指。不知道的，追着问的人问个不停。

这招棋走对了，当张宝山听到下属的抱怨，“催促发货的电话都打爆了，货供不上怎么办啊？”张宝山笃定地说：“货就在库房，告诉他们明天上午准备接货。”

当然这是后话。

打电话的时候，张叔虽然没说，但子慕还是在库房里储备了供五天发货的蔬果五百吨。

第二天，当装满山货和蔬果的车，离开靠山镇的时候，子慕也搭车返回了榆林县城。

此时的肉联厂已经不复原来的模样，门厅光鲜，道路整洁，厂房敞亮。一排长长的农用车队伍正在排着队有条不紊地等待卸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