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内看完,每人写出3000字心得体会。”大邱发令。
阿星翻看着手中书,定价15元,但是盖了个“4折出售”的特价印章,纯粹盗版货。
古老木手中那一本也一样。
可恶,这帮臭小子竟没为自己做出哪怕一块钱的贡献。
“呼——”
阿星呼出腹中浊气,嘴角抽动:兄不仁,弟不能不义,客该请还是得请。
他从衬衣兜里摸出那五张大钞,展开,往桌上一拍,“今晚喝酒,我请客,想吃什么,随便点。”
那是掷地有声,相当豪爽。
其实是丫今天兜里有钱,烧包的不行,必须花出去才痛快。
“好!”
大邱、范老三、古老木高声为阿星的壮举喝彩。再不提什么《读书心得》,让“九把飞刀”见鬼去吧。
唐二黑、霍老土和汪小六却表情怪异。
这哥仨,有个共同身份,都是阿星的债主——你丫欠我们的钱大半年了,我们可以不要。
但是,你能随便扔出五百元请客,欠我们那三百二百的,怎就不知道还呢?
唐二黑看阿星好几眼,还轻声咳嗽,对方愣不反应。
不得已之下,他指向窗外,婉转说道,“阿星,你看那片晚霞,是不是很像去年你从哥这借走的300块钱?”
小伙伴们憋笑。
阿星挠脖梗子,状似非常疑惑,“这是哪门子比喻?”转脸面向老土、小六,问,“你俩说像吗?”
这俩货齐刷刷摇头,齐刷刷说,“一点不像,到像你欠哥的那200。”
“哈卡卡。”
邱、范、古三人放肆大笑一声,紧急搂住刹车,继续看他们表演。
阿星故作茫然,“你,你们仨,鞋么意思?”
二黑和小六似乎还有点难为情,霍老土干脆直说,“阿星,去年你从哥这拿走200块钱,当时哥还损过你两句,不记得了?好好想想。”
汪小六紧接着挑明,“去年4月14号,星期四,那天你穿灰运动服,戴着棒球帽,中午,你在食堂请我吃了份红烧肉,然后,借走我200元钱,那是我吃过的最贵的一道红烧肉……”
哇靠,这货记的贼清楚。
唐二黑不甘落后,“去年春暖花开之际,你从哥手里拿走300块钱,哥当时还弹了你三个脑崩来着,你不会忘了吧?”
阿星揉揉脑门,咬牙切齿,“怎么敢忘?终身不忘,没齿难忘。”
“记得就好,你看,才300块,都一年了,是不是……”
唐二舒张着大手,虚抓桌面钞票。
阿星把钱收回,数出三张,状似要还。
霍垚,汪兴寅也赶紧往前上,担心钱不够分。
阿星快速缩手,把钱藏在身后面,蔑视三兄弟。
“你们长的丑,想得倒美,那些钱是我自己凭本事借的,为什么要还?”
啊呀!小伙伴们脚下打滑,都有点懵。凭自己本事借的就不用还?仿佛似乎有道理,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唐老二瞪着大眼珠,“管你是不是凭本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天经地义。”
“对,天经地义。”
霍老土、王小六猛点头,这时他们必须建立债权人同盟。
好,你合纵我连横。
阿星看向嘿嘿偷笑的邱、范、古三人。
“我只有500,如果还钱,今晚这酒……”
大邱三人顿悟,“也没几个钱,自家兄弟,还什么还?”
“谈感情多伤钱,哦不对,谈钱多伤感情。”
“要钱应该找法苑,哪有直接找当事人的?”
4:3,阿星得意洋洋,像电影中的坏人一般,道出真相:“借钱那盏,我便发过誓,还钱时定当加倍奉还,听好了,不是钱额加倍还,而是将你们对我的刁难加倍奉还,花哈哈哈!”
可恶!
唐二黑、霍老土、汪小六喘粗气,互相交换的眼神中露出决绝,几乎同时爆发。
“钱不要了。”
“不受那份鸟气。”
“揍丫的!”
“哎哎哎,你们要干嘛?不要冲动,我报警了,啊啊啊……”
阿星终是没能逃过被扁的命运,会功夫也不好使。
他的临时同盟邱、范、古三人,还真帮他拦了,可惜没能拦住。
任唐、霍、汪三兄弟兽欲发泄之后,大邱出面主持正义——
阿星资产五百,外债七百,资不抵债,破产清算。债权人可获还款70%,余债豁免。
已经做过坏账计提的陈年欠款,能收回一些,实属可喜可贺。债权人三兄弟当即决定请客,就用追回的欠款请,多不退,少补。
哼,哥们不是差钱,争的只是那口气!
阿星客没请成,白损失五大百,心情郁郁,大吃大喝大醉。
……
“古老木挂科了。”
“啊哈,真的吗?”
“千真万确,全班除了放弃治疗,准备休学的阿凡外,唯有古老木同学挂掉了《翻译学》。”
虽然《翻译学》并非结业考,也是非常丢人呐——话说,学习成绩不是对一个人的全面肯定,但挂科,却实对一个人智力,体力,情报搜集,时间安排,精神集中度,同学关系,危机公关能力的综合否定!
“你怎么可能挂科,我不是把答案纸条扔给你了吗?我得84分,你起码也能抄个64分吧?”
课间,阿星戳着七哥脑门问,虽然有点幸灾乐祸,不过徒弟丢人,做师傅的也脸上无光。
“我都抄上了呀,是不是你给了我假答案?”
古老木也很惶疑。
我卡,阿星无语了,不断安慰自己:本星君子,不能同他个小人计较。
临近晌午,谜底揭晓。
曹导应古老木的请求,去找科目老师查阅试卷,结果乘兴而去,灰溜溜而归,把古老木骂了个狗血喷头。
“你说你,挺大个人,小抄竟然能夹卷子里交上去,这分明是在试探批卷老师的底线,你不挂科,简直天理不容。”
曹导摔门愤然离去。
他一走,全班便哄了堂,“我哈哈哈!”
阿星起先也跟着笑,但很快他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发现,许多人连他一起嘲讽。
譬如付尤荣同学,她把自己那身肉压在吕品惠纤瘦的身上,放声笑,“真是笨出于蓝而胜于蓝,爱玛,可乐死我了,嘎嘎嘎。”
吕品惠被她压得呼吸不畅,笑到快断气,“怎么不查查,是谁传的小抄,让那星某人一起挂才好,哈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