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餐吃的是乐趣,吃饱了亦不散场,啃水果,喝饮料,嬉笑打闹,互相揭短。
阿星为报臭豆腐之仇,撩拨唐老二,“老二,听说你最近在追外语学院的一妹子,进展如何了呀?”
唐二黑脸一红,偷瞄了一眼阿莲,弱声道,“已经确定关系了。”
啥?怎么可能?阿星以为自己听错了,脱口损他一句,“你是说已经确定没关系了吧?”
小伙伴们嘿嘿嘿坏笑。
唐老二红脸转黑,狠狠瞪了阿星一阵,决定不理丫的,他兴致满满地跟身边范老三讲话,“我说喜欢她,楚楚回应说,她也喜欢我——的幽默。”
“你幽默个球呀!我咋就没看出来呢。”范老三很不配合。
“诶?哥幽默那不是人所共知吗?你看啊,”
唐老二举例说明,“哥说过的名言:不想白活一辈子,哥的传说:《暗恋着》、《滴血认亲》、《留学生》、《你有男朋友吗》,还有《放开那个男生》,这些,人家楚楚姑娘如数家珍,她都能背下来。”
握了棵草,大伙狠狠鄙视这个臭表脸的。
阿星卡巴眼睛,嘀咕了一句,“那个楚楚喜欢的人,应该是我吧?啊——”
丫遭了小妹毒手。
唐老二根本不接阿星的话头,开始向大伙炫耀他的女朋友,似乎是有意讲给某学习委员听。
“我家楚楚身材好,脸盘靓,还不近视,唱歌又特别好听,她唱《恋人未满》都快超过原唱了。”
小伙伴面面相觑,都唱《恋人未满》了呀,看来那个楚楚姑娘对唐老二说不定还真有点意思。
扎心!单身狗们觉得这个话题很没意思,不想继续了。
正好提到阿珂的歌,梁班长带头鼓动,“阿珂,难得大家聚一次,你辛苦点儿,唱一首歌呗。”
阿珂今天心情还算不错,但也没高兴到随便出风头的地步,连连摇手,“不行的,今天嗓子有点不舒服。”
岳靖,陈博,戴涛借机献上水果、饮料,为其润喉。
人家一概婉拒,不吃不喝。
阿星隔着田表姐冲阿珂问了一句,“听说你快出新歌了?”
阿珂白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田佳仪,想想道,“好吧,今天高兴,我就给大家唱首还没发的新歌《亲爱的那不是爱情》”
“哗啦啦”掌声欢迎。
梁、陈、戴、岳心中很不是滋味,人和人之间终究不同啊,咱们风雨中送上的晚餐,却不及某人一句随口的晚安,什么世道!
阿珂就那么坐着娓娓唱来,无需音乐,没做任何准备,
“教室里那台风琴,叮咚叮咚叮咛……”
清晰的咬字,优美的韵律,只两句便令人沉浸其中。
阿星却是心里一恍,田佳仪写的这首歌,怎么又又又同自己记忆碎片中的某首同名歌曲重合了!
这,这可不是本星在剽窃吖。
“……你说过牵了手就算约定,但亲爱的那并不是爱情,就像来不及许愿的流星,再怎么美丽也只能是曾经……太美的承诺因为太年轻,但亲爱的那并不是爱情,就像是精灵住错了森林,那爱情错的很透明……”
一曲唱罢,掌声经久不息。
除了几个当事人,谁也不知道阿珂这首歌来自田佳仪,都以为是人家公司为其准备的,能够提前听到算是有耳福。
纷纷由衷颂赞:太好听了,歌好,唱的更好,人歌配合,定能大火。
因为有前车之鉴,没人敢要求阿珂加唱。戴涛、陈博出于某种心理,鼓动阿星唱歌。
一些女生跟着起哄。
阿星直接栽翻装死。
卓小妹作为家属,当然要帮着阿星转移矛盾,她的目标是哄声最大的贾小斐,“猫猫姐唱的愚剧《花木兰》非常好听。”
田佳仪帮腔,“是啊,是啊,猫猫来一段。”
“对对对,猫猫唱一个。”
313女生们都表示赞同,怨不得大家,实在是有一阵子某人搞《谁说女子不如男》单曲循环,把个姐妹们听得心烦不已,今天算是因果报应。
唱就唱,贾小斐也不做作,当场起身,拿捏手势,“刘大哥讲话,理太偏,谁说那女子不如男……”
嘿,字正腔圆,味道十足。再加上她女儿身躯,男子发型,真有骨子巾帼不让须眉的气概。
唱段结束,赢得热烈掌声。
贾小斐算是现了一把,很是兴奋,坐下来心情仍不能平静。
谁知,接下来阿星和范老三的一段对话,令她又很不好了,发誓以后再也不留超短发。
范老三:“木兰从军数年,愣是没暴露女儿身,看来是个演技派。”
“啥米演技派呀?”阿星不以为然,“听听《木兰诗》,她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买这么点东西,跑了四个集市,显然是个爱逛街的小女生嘛!傻子都看得出来。”
小伙伴们给给乐,阿莲提笔速记。
“也是哈,”范老三挠挠少白头,状很疑惑,“既然她不是演技派,那她跟军中那帮老爷们朝夕相处好几年,换衣服,洗澡,睡觉啥的,能不露马脚吗?怎就没被拆穿呢?难道满营官兵都是傻蛋?”
“老范,我觉得有时你的智商真是有问题,连古人都不如,怎么这点事都看不明白?
我举个例子啊,假如刚开学那暂,短头发的贾某斐被当成男生,分配到了咱寝室,你一眼认出她是女扮男装,嗳,说心里话,你是愿意去检举她呢?还是装糊涂就那么一起住着?”
“啊介个,我……”
范先宇转着眼珠去瞄他的五弟妹,犹豫着说不出话,他毕竟是当哥的呀。
两秒钟之后,“我哈哈哈”男男女女乐翻一片。
唐老二更是爆笑,“谁敢举报,我锤死他!”
这货没一点当哥哥的样。
“吼吼吼,谁说出去谁是小狗。”
古老木这个熊孩子高兴过头,大声嚷嚷。说完便后悔,拿眼偷瞄人家吕品惠,结果发现人家正笑得喘不上气,根本没在意他,反又让他感到有点失落。
几乎所有人都笑,把贾小斐给臊的呀,脸像红萝卜。
她揪住霍老土耳朵吼道,“你的好兄弟们非礼我,你还乐!”
“哎哟哟,”霍老土吃痛,赶紧保证,“猫猫,你放心,逮着机会,我也非礼他们女朋友,哎妈疼——”
这厮就是欠掐。
玩的高兴,时间过得便快,眼见太阳偏西,梁班长招呼大伙打道回府。
回程途中,大轿车故障抛锚,城乡结合部,距学校东大门也不远了,于是浩浩荡荡往回游行,沿途赏景。
行到一处岔路,卓小妹扯住阿星和田佳仪,手指百余米外一处树林,小声说,“我想去那边看看。”
阿星望过去,小片槐林掩映下,有座青砖青瓦的宅院显露一角。
田表姐小手一挥,“去看看。”
于是乎,三人毫无组织纪律性的脱离了队伍。
……
这是一条仅五米宽的水泥路,两边,高大槐树有序站排,绿茵茵的树冠给整条路搭了一顶天棚。
夕阳斜洒,光影斑驳,可以想象,槐花盛开时的花房美景。
直行百余米,开始转弯上缓坡,已经可以看到上方那套院落了。
仿古式两扇大门,灰漆油饰,黄铜门钹,加着暗锁。
青砖院墙两米多高,翠绿色的爬山虎正努力往上攀登。
站在墙外,只能看见鱼鳞青瓦起脊的屋顶,上面生了些许蒿草。
整个宅院被一片槐树林包裹着,可谓林木森森,人声寂寂,好一处清静所在。
“看这里。”
田佳仪手指门垛上的一张告示。
上面写着:宅院急售,详情面议。电话******
三人对视一眼,田表姐指示阿星,“上墙观察,我和小妹给你望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