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说:“公子是不是觉得旅游很快乐,而流连忘返了。”
七窍说:“我说的不是闲逛,你就跟着我向山北走去。”
仆人说好吧。七窍策马前行,到了山北,找了一家旅馆住下,暂时停车休息。
山北的西边,有一口很大的巨潭,潭中有一只猿,能飞到半空,千里的距离,顷刻间就可以抵达。
凡是来潭中捕鱼的人,必须先祷告,然后才敢下网捕捞。不然势必掀起波浪,会把大多数的人丧生在潭中。
这只猿很出名,没有一个捕渔的人不知道的。
潭的上崖是一堵自然的屏风,那里有一只老狐,修道已千年,能知道未来和过去。
一天,猿游到了潭外,老狐看见了说:
“近日山北有一位仙子来过,宅女等三妖想偷他的精气,却都葬身在了紫霞真人的手里。我很是不服气,这是把我妖部视如草芥。”
猿说:“那怎么去报复?”
狐说:“紫霞真人命令虚无子投生阐道,在虚无子的周围,常有仙真保护着,要搞他比较难。
今天将要来到这里的那个人,也是紫霞真人的弟子虚心子,投生凡尘名叫七窍。但是他心里很不服虚无子担此大任,在他降临凡尘时,原本是想来破坏虚无子的道。
我和你可以先将虚心子迷惑,让他成为破坏道的第一人。”
猿说:“怎么做?”
狐说:“他的妻子能守闺门正道,夫妇在一起,一点都不会奉承献媚,所以他常常叫妻子不情。”
说到这里,猿说:“那是他的妻子本分正派,应该用什么方法将他迷惑呢?”
狐说:“你的心性本来就淫荡,暗暗替入他的家里,把他的妻子吃掉,然后化成他妻子的模样。
等他回到家,用酒色迷倒,以后就可以任你支配他,不怕没有人去坏道了吧。”
猿说:“那好,一则可以偷他的元阳,以助我成功。另一则叫他去破坏大道,以报三女妖被害之仇。”
狐说:“事不宜迟,虚心子再过几天就要回家了,你可以先准备好罗网等着他。”
猿说:“我可以现在就去,但这里的潭叫谁来管?”
狐说:“当然是我代替你管着了。”
猿听完很是放心,就和狐告别。
这夜虚心子的妻子不情准备卧床睡觉,猿一口将她吞进了肚里,然后化成她的形状,家里的人没有一个察觉到。
七窍来到山北访寻三缄不巧没有相遇,冬季快要结束了,又因为被仆人催促,只好扬鞭策马,加快速度向家里赶去。
路途中经过白翠山边,一位老道唱着偈从前面走来,看见七窍作了作揖。
七窍下了马回拜,并和老道一起坐在了松树下。
老道说:“你今天回到家里,要把妻子休了。”
七窍说:“夫妇相处要讲五伦,况且又是老母亲作主娶进门的,怎么能轻易抛弃?”
老道说:“如果你不抛弃她,必定会被她迷惑。”
七窍说:“我妻绝对不是一个会献媚的人,我还常叫她是不情,是真巾帼中的大丈夫,女中君子呵。为什么要抛弃她?”
老道说:“不情以前是不会献媚,不情现在却是一个多情的人了,料不到吧。你得到了多情,岂不被多情耽误吗?”
七窍说:“老道劝人休妻,是因为不情。劝人休妻,喋喋不休,一会儿不情,一会儿又多情。”
老道说:“其中妙理,你是不知道的,而我又不忍心看见你沉迷于不情。
赐你一道符箓,带在身上回家,自然有感应。
但恐怕被几句好听话,就乖乖地把符烧掉了,那必然落入他人的法术,就无药可救了。”
老道说完,飘然而去。
七窍收藏好符箓,带在身上继续前行。
经过芒山,山里有一老獐,知道七窍是一仙子所化,想吃他的脐用来补精,想吞他的髓用来凝神。所以看见七窍,便隐藏在山脚下。
七窍乘着马来到此处,獐精刚想张口,忽然发现万道金光,连忙害怕得逃走了。
七窍一点也没有发觉,仆人看到了,跟七窍说:“山脚下有一团黑气,直扑公子,公子身上金光突现,黑气就消散了,不知道为什么?”
七窍说:“恐怕你头昏眼花,看错了吧。”
仆人不认为看错了,也不说了。
路上又走了好几天,终于抵达到家,老母亲高兴得连忙招呼儿媳妇捧上茶。
猿精走到七窍身旁,看见金光灿灿,就退到了一边。
母亲以为媳妇好久没见儿子有点害羞,也没有深究。
这天夜里,七窍刚进房间,不情嫣然而笑,献媚逢迎。
七窍疲惫不堪,解衣入睡,不情娇声问道:“丈夫身上带的是什么东西?”
七窍说:“是符箓。”
不情说:“难怪你进房间时,感觉有鬼怪跟着,这符常常带在身上恐怕对你不太有利,还是把它烧了吧。”
七窍说:“好的。”
从此猿精更加肆无忌惮,七窍被他终日迷惑,从早到晚在房里寻欢作乐。
访友求道之心,也早已抛到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