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疑没有伤害水怪,回去禀报师父知晓。
三缄念动起真言,取出虚无圈,向铁马溪抛去。
虚无圈一入水就喷出大火,溪水片刻被烧的滚烫。
水怪不能在热水中潜身,立即窜出水中,飞奔上岸。
虚无圈随后紧紧追逐,水怪迅速被套牢,抓到阁中。
三缄问他:“你属于什么妖,胆敢在铁马溪食人为害?”
水怪说:“我原来是海岛内红袍老虾的女儿,因铁马溪两岸居民捕鱼为业。
每年有鳞甲的部属,死于村人手中不下千万,很是贪心不足。还药毒江津,虾子虾孙死亡更多。
我父亲愤怒之极,命我来到此溪水岸边,也来丧尽村人的世上子孙。
他这时才会知道别人也是如此的痛恨,所以水族被其所害而唯独不能报复吗?”
三缄说:“我嘱咐村人禁止用药下毒,你可以速速回去,不要再伤害生灵。”
虾女说:“仙官获救于我,不加诛杀行戮,感恩怀德。贱妾愿意拜在门下,奉师终身。”
三缄说:“那真是太好了。”
于是将虚无圈收了回来,虾女行师生礼,并拜过狐疑三人。三缄赐以道号为“凤女”。
凤女禀请愿意与师父同游,三缄说:“你暂时回到海岛去,日后自然有调动你的时间。”
凤女不敢违师命,拜辞三缄,洒泪而离去。
三缄于是叮嘱村人,禁止投药下毒江津,以免又遭水妖的伤害。
村里人感恩戴德,捐出田地给此阁常住用,恳留三缄师徒镇守本村。
三缄尽力劝辞,村人决持挽留。师徒都无法脱身,只好在夜深人静之时悄悄溜了出去。村里人也来不及追上,只好在阁内塑像供奉。
三缄自从走出此阁,向前而行,已靠近铁马溪,走到渡口。
心中暗自在想:“铁马溪的危害已经解除了,那么落花渡长期遭受其害呢?”
考虑了一会儿,主意已定,于是呼叫三服,而跟他说:
“师父与狐疑弟兄在此暂住,命你先到落花渡打探妖孽的消息。
如果与你斗,切不可伤及,回来方禀报,我自然会去收伏。”
三服领了师命,驾动起阴风,竟然向此投去。
刚靠近渡前,化作一老人,拄着手杖独自站立,朝四周望了望,没有一人影。
三服心想,没有行走的人,消息从何而得呢。
正踌躇不前,忽然从山外飞奔过来一辆车,停在渡口,从车内走出一少妇,身穿红色衣服,像刚嫁人的情景。
少妇刚走出车子,车夫立即就想回去,一少年男子挽着少妇的手,悲啼不止。
三服询问道:“你二人是兄妹,还是夫妇呢?”
男子说:“是夫妇。”
三服说:“既然是夫妇,不在家里,来这里干什么?”
男子惊慌不安,又向四处看了看,想说又怕被人听到,只好附在老人的耳旁,悄悄告诉事由。
三服说:“原来如此。你可嘱咐车夫,用车子带你妇回家,有我一人为你承担。”
男子听后,喜不自胜,拜谢老人完毕,仍然叫车夫把少妇带回家去,急忙从原路而回。
三服把化作老人的形象,又化作成少妇模样,也用红巾掩面,站立在岸上等候着。
不久西风大作,下流的水浪突然掀起,越起越高。紫盖红旗,纷纷涌出水浪,还有一辆彩车,都排列在水面上。
过了一会儿,直到风停浪静,开道敲锣声震耳欲聋,一起朝渡头奔来,涌到岸上。
其中一狞狰的恶卒,手持一粒珠子,闪闪发光塞进三服口中。
三服知道这是避水的宝珠,紧紧含在口中。二三女婢搀扶着上车,竟然向江中心推去。
约走了二里,个个埋头向水直下。三服看到水下面,也如同人间的房屋,四壁精莹,美如碧玉。连续经过重门三四幢,才到达华堂。
车子停在庭,无数的妖姬从车帘中扶将出来,与新郎交拜成礼。礼毕,转入到洞房。新郎揭去红巾,三服假意低着头。
新郎说:“我在民间挑选了好几遍,才在孙家庄挑选出艳妇。你为什么不抬起头来,给我的姬妾看看容貌如何。”
三服昂起了头儿,还给他一鬼王的形象,笑笑说:“不是要看姣美吗,那就请看。”
姬妾都走近前来观看,原来是一鬼头,有的吓得半死,有的吓出了大小便,一群姬妾呼叫大妖怪。
三服大逞雄威,手执铜锤,将房中的器具等都毁坏殆尽。新郎也连忙手持铁戟,与他相斗,不分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