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我倒觉得走的很好,人马上就要死了,能把人命吊住就不错了。”
“是啊,老陈做得对,置之死地而后生嘛。”
“先别管这一步对不对了,赶紧想法子,看能不能再有合适的药给她吊着命,坚持到裴太医回来。”
“啊这……”
不管太医在院子里如何吵吵嚷嚷,司权什么都听不到,此刻眼里心里只有躺在床上的那人。
那种即将失去珍贵宝物的恐慌感席卷了他。
她躺在床上呼吸微弱的样子更是将他的心碾得七零八碎。
他已经很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眼下一片青黑。
他的手紧紧握住余心瑶的手,手里的小手冰冷刺骨,宛若死人的手,似乎怎么也捂不暖一样。
是否所有东西都要在面临失去时,才会意识到它的重要?
猫咪是,人亦是。
司权的眼睛猩红,眼底布满了血丝,分外吓人。
下一秒这种疯狂情绪又转变为满脸绝望无助,像是当初失去挚爱猫咪的茫然无措的孩子。
司权颓然的将余心瑶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他从来没有这么希望一个人不要死过。
他心里一直以来都是毁灭一切的暴虐欲望。
他憎恨这天,厌恶这地,讨厌这世上所有的人,恨不得将所有人玩死,将这个王朝灭亡。
所以他吊儿郎当,所以他嗜血残暴。
所以他将天下当作蝼蚁,肆意玩弄于股掌之间。
全大凉都在他的高压政策下颤抖,却奈何不了他。
可当他第一次珍惜一个人的命时,命运就跟他开了如此玩笑。
……
裴太医此刻正在南方救济灾民,南方发大水,水淹十四城。
豹韬卫一路紧赶慢赶,风雨无阻、日夜兼程,跑死了无数匹马,终于在淮州下面的民安县找到了裴太医。
一见面就要将裴太医带走。
裴太医认出了这是陛下身边的豹韬卫,猜到定是情况紧急,也不多说什么,将手里的病人安排给了下人。
下人是常年伺候裴淮安的人,与其心意相通,“大人,您放心走吧,小人会处理好的。”
几乎是裴淮安刚点头,就将裴淮安带走了。
天空下着小雨,落到人脸上有点凉。
京都这边的下毒案件,一时之间陷入了僵局。
被抓的人审讯过几遍了,死的死伤的伤,也砍了好些人的脑袋,天牢一时之间每天都在死人,血气氤氲至今未散。
就连被放走的蓝溪与小刘公公都又被查了,还是没查出什么来。
悬赏的金额一天天加重,却至今没有线索。
呈上去的毒药陈太医也看过了,确定就是此毒。
此事也禀报给了陛下。
可陛下不知出于何种考量,一直压着没有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