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爷应该叫我沈公子,我的字不是谁都能叫的,你们已经被除了族谱,再不是我们沈家的人,此沈非彼沈。”
“……”
刚开口就是狠狠扎人心,只能说沈淮景是会气人的。
四房老爷呼吸一滞,也不再做这些虚伪的表面功夫了,“我可以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但是你,沈淮景,你得保证我们一家人的安全。”
沈淮景冷笑,看面前的人就跟在看笑话似的,“你还挺自信,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该不会觉得自己还有跟我谈判的资格吧?”
“要是没有我,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拿到荣王府被污蔑的关键证据,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证据在何处,若是你不能保护我们一家的安全,我不会告诉你。”
“可以,但是我要先确定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都到这个份上了,我还有说谎的必要吗?”四房老爷的眼神都变得麻木起来,被折磨的这些时间里,他比谁都难受,“我只想活着,尤其是英杰,他不能死。”
“能不能活下来,取决于你提供的消息。”
沈淮景表情冷淡,拖来了椅子,跟谢晚悠一起坐下,等着四房老爷开启他的长篇大论。
四房老爷刚被折磨过一次,身心疲惫,也没什么绕弯的心思,这次倒是很痛快的把一切都交代了,具体的地址和名字都给出来了,只是宁安如今这个局势,真要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他们未必还能占得先机。
“我真的很好奇,镇国公究竟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不惜背叛整个荣王府也要做?”
“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动了歪心思,其他人都不知道。”
“是吗,我不信。”
“都是我的想法,他们只是听从我的安排罢了。”
四房老爷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说话的语气里都是无穷无尽的疲惫,“或许是因为你们父子的光芒都太耀眼,谁都只能看到你们,每每听到四房就只是嘲讽的笑着摇头,沈淮景,你这样的天之骄子永远都不可能体会到那种滋味。”
谢晚悠“噗嗤”一声就笑了起来,冷嘲热讽道:“我还没见过这样的家人,自己不够努力,还要怪家里人太努力,以至于盖住了自己的光芒,你怎么不去跟皇帝比,人家可是万人之上呢。”
“你懂什么!”
“废话,你们就跟那阴沟里的老鼠似的,除了你们的同类之外,还有谁能理解你们的想法?”
“你——”
谢晚悠站起身,毫不客气地啐了他一口,“不要脸的东西,闭嘴吧你,害得一家人沦落成流犯,还被送到了这偏远的宁安来,放心,不会轻易让你们死的,怎么都会让你们活下去。”
死了一了百了,哪里有活着受苦更能折磨人?
四房老爷心里没底,却也不像刚才那样虚伪的伏低做小,眼神阴鸷地盯着沈淮景,“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要是我们一家三口有点好歹,我就是死也要拉着你做垫背。”
沈淮景冷笑一声,“我们父子耀眼?但凡你们是能扶起来的阿斗,我也不至于十二岁就上沙场。”
“沈英杰十二岁的时候,连基本的策论都读不明白,自己平庸就别怪他人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