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不担心你,就是时川那性子,是个眼睛里不容沙的,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他比谁都痛苦,若是不让他把心中的这口气给出了,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
听到妻子对儿子的形容,荣王本来紧张的内心突然就平静下来了,“你也知道时川是个睚眦必报的,得罪谁都不该得罪他,你儿子在沙场上这么多年,你还担心他会吃亏不成?”
戚夫人无奈的白了丈夫一眼,“你怎么还说这样的话?”
夫妻俩在外面说话,不出一刻钟的功夫,沈淮景和谢晚悠就从书房里出来了,脸色还好,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难看。
戚夫人有心想问,又在饭桌上,就把想问的话都憋了回去,给两个孩子夹菜,“有什么话等吃饱了再说,就是再着急的事情,也急不过这一顿饭。”
“母亲说的对,等吃饱了再说,你别着急。”谢晚悠立刻就接了戚夫人的话,还把一只大鸡腿给了沈淮景,“千里迢迢的,你就是再着急也没用,那些可都是你精心培养出来的高手,你不相信其他人,难道还不相信他们吗?”
“我知道,没有很担心。”
“没事就好,就算有事也没关系,我们一家人都在这里,没有什么坎过不去。”
沈淮景低声笑了笑,他确实没有那么着急,刚刚看了暗卫的信,信上的内容一大半都是他们当初猜测过的,果真和他们想的一模一样。
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在一起,没有什么坎过不去,也没什么事情是他们做不了的,沈淮景很早很早之前就明白了“家人”这两个字的含义究竟有多令人安心。
吃饱喝足,戚夫人知道他们有事情要商量,只催着他们赶紧找个地方说明白,别等到该休息的时候还愁得一个个睡不着。
只能说,戚夫人对这父子俩还是很了解的,碰到事情没接不到,他们是真不睡,根本睡不着。
荣王也不推辞,叫了两个孩子一起去了书房,天气正是好的事情,吃了晚饭,外面都是四处散步走动的村民,根本没有一个适合说话的地方。
刚进书房里,沈淮景将暗卫刚送来的信递给荣王,谢晚悠已经挨个倒了一杯茶,一家人说话,自然是坐下来慢慢说。
荣王看了信,直接就笑出了声来,“之前你不是还跟晚悠打赌来着?不知我儿现在是何感想?”
是的,在影一假扮成沈淮景出发京师之后,谢晚悠就猜到恒王早就把人证物证收集在自己手上了,更甚者,恒王是先把人证带到京师藏起来,之后才给宫里的皇后送来消息,不过就是为了看看沈淮景的反应罢了。
若是沈淮景直接去了西北,那就透露出不想合作的意愿,那些人证物证也会成为恒王拿捏他们的工具。
沈淮景当初却认为这个可能性不大,恒王在京师如履薄冰,就算有母妃娘家的帮助,也不可能在风口浪尖的时候得到好处。
那时候荣王就在边上高高兴兴的看戏,没想到就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就出了结果,沈淮景输得一塌糊涂。
谢晚悠也在一边偷笑,“以后该听谁的,沈公子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