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霖一夜没睡,他守了上官挽瑜一晚上,这漫长的一夜,他想了太多的事情,直到这个时候,再也忍不住了,来沈淮景的面前讨要一个真相。
“沈公子,你当初跟我说的那些话,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你想的什么意思?”
“……鸠占鹊巢,以假乱真。”
沈淮景饶有兴趣地勾起唇角,“看来谢公子确实聪明,这么快就想到了真相,跟你想的一样,你应该知道来找我说明一切会是什么后果吧?”
这个答案早就折磨了谢晚霖太久太久,久到他自己被困在里面不说,给连累上官挽瑜也一病不起,若不是因为上官挽瑜,他也不可能有勇气来问清楚。
“我是罪臣的孩子,你为何不将我送回京师,跟他们一起还这个债?”
“你凭什么来质问我?凭什么认为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答案?”
“我……”
谢晚霖表情苍白,口中苦涩的紧,难受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沈淮景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语气轻飘飘的,“不是我想放过你,只是你自己救了自己,如果你跟京师那些纨绔一样,你早就回到了京师,甚至于,你不可能出现在宁安这个地方。”
“我在进入宁安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了?”
“后来才知道的,不过我也没骗你,你确实得感谢你自己,这么多年来,你一点儿都不像镇国公的独子。”
“是谢姑娘说会放过我?”
“你只是谢霖,这些事情跟你没有一点关系,毕竟谢晚霖已经在京师了。”
听到这句话,谢晚霖猛的抬起头,他人明明在这里,就在沈淮景的面前,他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为什么还要说这样的话,难道是……
沈淮景冷笑一声,“我没有如他们所愿死在流放的路上,镇国公和胡夫人之所以答应让你离开京师,不过是他们狡猾的提前发现了危险的气息,他们躲着不敢离开京师,却又护着你离开,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我这么说的意思。”
谢晚霖浑身僵硬冰冷,脑子根本转不起来,呆愣楞地看着沈淮景,想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哪怕是一份半点的情绪变动,一个个曾经忽略的细节开始疯狂的在脑海里浮现。
他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眼前一黑就直直栽倒在地。
沈淮景虽然嫌弃,但是却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他,更嫌弃了,就这么一点心理素质,他怎么敢过来问一个真相的。
真服了,家就这么大一点地方,沈淮景心中无比嫌弃,他也没办法把谢晚霖送回去,上官挽瑜那边本就自顾不暇,又多一个晕倒要伺候的人,谢晚霖能不能得到照顾都是另外一回事了。
想到这里,沈淮景头疼,无奈的叹气,还是没把他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