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的心情加上京师百姓对庆帝越来越多的赞美,让太子本就不平衡的内心变得彻底失去了这个平衡。
一连两天,太子连去找镇国公麻烦的想法都没有了,无心处理政事,奏折也都扔在了御书房里,太子借口说身体不适,提前出了皇宫。
庆帝沉迷在美人的温柔乡和外面的赞美声中,真有种这一切都是凭借自己努力得来的错觉,并未阻止太子休息,反正太子本就是他看好的接班人,辛苦这么久,就算是拉磨的驴也该休息一番,让太子休息休息也是好的。
太子满肚子火气,从后门进了恒王府,迎接他的还是那个不起眼的丫鬟,据恒王说,这是恒王府上最能保守秘密的丫鬟,做事情也细心,正好用来伺候他。
“你家王爷呢?”
“回太子殿下,王爷两天前就去郊外的寺庙,说是想看看这附近香火最盛的庙和香火最不盛的庙有何区别。”
太子心情本来就不好,没有看到恒王心情就更差了,嘲讽鄙夷道:“你家王爷真是好兴致,为了研究几个破寺庙,叫自己的身份都不要了?可别等到时候身份比福王还要差的时候,哭着求孤帮他一把!”
这就是迁怒了,恒王和福王不管怎么说也是庆帝的儿子,就是再不受宠,也不至于到需要跪下来求太子出手相助的地步。
说出口的话就像是泼出来的水一般,太子也没有什么心情继续留在恒王府上寻欢作乐,离开之前只扔下一句:“孤方才的那句话,若是恒王听到一个字,孤便砍了你的脑袋!”
丫鬟低着头,掩饰住眼底的嘲弄之色,这太子真是好大一个蠢货,连自己的一张嘴都管不住,将来又怎么能成大事?
还是王爷厉害,早就知道太子是个什么货色,早早就交代好了一切,在这个蠢笨如猪的太子面前,想要掩饰真的不难。
出了恒王府,太子心中满是郁气,若是不将这口气出了,他也担心自己会在别的地方出丑,还没想明白应该往哪一边走,就看到了一辆标志熟悉的马车。
是镇国公的马车。
太子心中立刻就有了计较,看了旁边侍卫一眼,侍卫立刻心领神会,几步便走到镇国公马车面前,拦住了缓缓前行的马车。
侍卫毫不避讳地掀开了马车的帘子,他是太子的侍卫,身上的穿着和佩戴的刀剑都能突出他的身份,其他人只远远看一眼,便不敢再靠过来,侍卫出现的地方便预示着太子也在这附近,靠的太近是会倒霉的。
无人过来打扰,不出一刻钟的功夫,太子便在侍卫的护送下,悄然上了镇国公的马车。
要说这镇国公也是倒霉,或许是之前坏事做尽,又一切都太顺利,到了这个年纪,反而开始提心吊胆的倒霉起来,这种事情其他人无法理解,更体会不到,只是一脸迷茫的看着事情发生。
马车里,镇国公拘束地坐在角落里,仿佛不是在自己的马车里,而太子整个人舒服自在,似笑非笑地看着拘谨惶恐的镇国公,意有所指道:
“孤从未见过镇国公这个反应,莫不是觉得孤尚未成为储君,所以不愿意与孤交好,看到孤便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躲的远远的?”
“老臣不敢,老臣惶恐,实在是老臣刚解除禁足,唯恐会再次惹怒陛下喝太子,并不是对太子殿下有意见,老臣不敢啊!”